回到府中，顾长渊烦躁地踱步。醉仙楼的变故让他心绪不宁，冯寡妇的死讯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神经。他不相信这是巧合，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而对方对他的行动，竟如此了如指掌。

“凛风，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释？”顾长渊停住脚步，看向徐凛风。

徐凛风面色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公子，我们最近的情报网似乎出现了问题，不仅冯寡妇的线索中断，就连其他几条线也毫无进展。”

顾长渊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情报，上面赫然写着：今晚顾长渊在醉仙楼与冯寡妇密会，疑似在调查马六……他猛地将情报拍在桌上，脸色铁青。“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而且这个人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

“确实如此。”徐凛风拿起情报，仔细端详，“醉仙楼之行，除了我们二人，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看来，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必须尽快揪出这个内鬼，否则后患无穷。”

两人开始仔细梳理最近接触过的人员，从负责情报传递的马夫，到负责打探消息的胡三，甚至连府中的仆役，都一一排查。然而，一无所获。就在两人陷入僵局之时，徐凛风突然想起一个人。

“公子，你还记得前几日新招募的宋秀才吗？”

顾长渊微微皱眉，“宋秀才？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什么问题？”

“宋秀才虽是文弱书生，但他心思缜密，记忆力超群，而且……”徐凛风顿了顿，“我发现每次公子您有新的情报计划时，他都会出现在附近。虽然看似巧合，但未免太过频繁。”

顾长渊心头一震，他想起宋秀才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眼睛。难道真的是他？他努力回忆与宋秀才的几次接触，却发现此人说话滴水不漏，行事也十分谨慎，很难找到破绽。

“凛风，你马上去暗中调查宋秀才的背景，以及他最近的动向，切记不可打草惊蛇。”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徐凛风领命而去，顾长渊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庭院。微风拂过，竹影摇曳，仿佛暗藏着无数的秘密。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宋秀才真的是内鬼，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在指使他？

夜深了，顾长渊依旧毫无睡意。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宋秀才”三个字。然后，他缓缓地放下笔，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棵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如同一个巨大的鬼影，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窗外传来。顾长渊不动声色地走到门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是我。”

顾长渊打开门，看到宋秀才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盏热茶。

“公子，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宋秀才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顾长渊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秀才。

“宋先生，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宋秀才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看到公子书房的灯还亮着，便想着公子可能还未休息……”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顾长渊手中的茶杯上，“公子，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