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斯林没什么反应，他的湖面一点点将墙壁、地板、书桌上的咒文吞噬，霍拉夫连勉强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他是和我一起从第四代幸存下来的未知意识之一，母亲虽然只孕育了一个我，但当我掌握人造未知技术后，我将他们一个个全都重新唤醒，这些年剩下的家人中，他是最像人类的那个。”

“一定要这样吗？”霍拉夫丢下手里的笔，直盯着乔斯林：“你已经得到了一切，一定要做到这一步吗？”

乔斯林垂眼摇头：“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所有和母亲相关的联系，都必须回到我身上。”

“我已经切断了和母亲的联系！我就快了！”霍拉夫有些慌张地冲乔斯林吼道，“霍拉夫·列夫·D，我已经不是玛丽安了，剩下的那一点，我马上就……”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吞噬完房间中一切的湖水顺着霍拉夫的长袍往上，一点点在他挣扎时产生影响，这位院长并没有特别痛苦的神情，他只是像断线的木偶，又染上乔斯林的气息，朝着两人露出一个平静淡然的微笑，整个人坠入湖面，如滴水落进湖泊，只在原地留下衣物。

湖面荡漾着一圈圈亮蓝色的光芒，黑色的湖水似乎淡了一些，透亮的蓝色越发明显。

“他和我都是第四代留下的意识，我们经过母亲上百年的影响，早就不可能和母亲脱离联系。”乔斯林向安解释了一句。

“所有和海琳娜有联系的人都必须结束吗？”

“……我们会把这称为回家。”随着乔斯林对霍拉夫的消化，那些光圈逐渐稳定下来，乔斯林用湖水洞开一圈地板，两人在空洞间匀速轻缓地下降着。

“别骗自己了。”安毫不留情的揭穿乔斯林，“回家”的乔治除了那缕存在的气息，和以往还有什么共同之处。

乔斯林笑着答应：“这样听起来更温馨一些不是吗？”

他们轻盈地落到这栋大楼的地下，艾恩的根植园。

所有的巫师都对此感到吃惊，又随着暴涨蔓开的湖水保持了一定的平静，粗暴蛮横的手段，人造未知这难以防备的手段，仅有的几个做出反应的根植园巫师，也在认出乔斯林的身份，消化完脑海里多出的信息后选择了站在原地。

他们和乔斯林一齐看向安，拥有和人类最适配的治愈特性，耐受性针剂的创造者，安看向这个根植园中那口比首都根植园还要大的血池，他知道下面是巫术推动的复试粉碎机械，也确定乔斯林明白他的想法。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把没什么保暖作用只能挡挡风的袍子丢到一边，在众人目光下走进了那口血池。

在恐惧攀上他脊背前，墨蓝色屏蔽了他的一切感官，一颗切口平整的脑袋落在血池外面，解剖大厅中，骨骼和肌肉碾压破碎的声音长久不停，深红色的血池逐渐染上一层荧光色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