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杯酸枣水吗?
乔斯林兀的点头:“你还产生了较大的性格变化,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和以前的你简直是两个人。”
安格有些愣住,思索起自己曾经是否见过乔斯林,但划过记忆的每个角落,他都不认为他们此前见过面。
乔斯林将手中的茶托放到桌面上,水面随之跃出一条水鱼到桌上,化为一沓资料。
“我们当然调查过你,之前之所以将你和安德烈亚斯的死亡排除联系,除了你之前不会巫术、不懂未知、没有特性之外,你的性格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一个单纯投入护国战争的人,很难想象你与安德烈亚斯的研究有所牵连。”
那一沓资料无风自起,上面是安格过去二十年生平的官方记录。
“这些资料足够我在脑海中勾勒一个预设的安格形象。”乔斯林背后的湖面站起了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骑士,他朝气蓬勃,一股子的倔强与不服输,更像翻版的年轻曼底斯。
很快,这个“安格”重新化为湖水。
“但与你接触下来,你的性格确实直率,但并不像个战士,你的思绪复杂,心思多虑,还有着优秀战士不该有的奇怪愧疚。”
安格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哪怕他明白自己不善表情管理,也清楚这时候的表情变化等于一种明确的告知,但他还是改变了姿态,只有一点,是两个他都认同的,不愿告知的秘密。
安格自己都清楚的行为姿态自然没有逃出乔斯林的视线,对方微微停顿,问出问题。
“你在愧疚什么?”
“我……”
“我希望你能保持对我的信任与诚实,我也希望能采用平和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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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目光不由移动,看向桌面上自己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缓缓道:“我为自己的痊愈而愧疚,我为同胞们的牺牲而愧疚,我也为自己能坐上这辆列车而愧疚。”
乔斯林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思索了一阵:“如果没有获得特性,你认为你应该是变作我们食粮的尸体对吗?”
安格点头。
乔斯林又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是你自己选择车票,你会选择黑铁之心?”
安格正准备点头,但又停住了,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看向乔斯林,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自己,最终,他什么动作也没能做出来。
如果是原本的安格,以他的家境,他应该也会选择二等座,会选择黑铁之心的,只有林安。
乔斯林抬起右手,略带玩味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般来说,你的这种情况,会被我们判定是受到了未知的侵入。”
安格寒毛直立,握紧了手中的银翘,又让自己尽量显得配合。
“如果是未知侵入,那倒是能说明你这可怜的表情管理,毕竟,这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安格此刻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眼神和动作,他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一动不动,差点连呼吸都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