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永璞这时听到了外面寒风中票车的汽笛声,知道票车要过站了,就抓紧又将酒杯倒满,劝小林又喝了一杯。两杯酒下肚,小鬼子的眼神开始发飘,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却是宋邦珍喝得东倒西歪的在和扛机枪的巡逻兵说话。
庄永璞刷地一声站起来,打开门喝道:“宋邦珍,你又在哪灌的猴尿,瞎咋呼什么?吵着太君,你脑袋不要啦?”
“老庄,你狗日的才咋呼呢,我和太君拉的好好的,你掺和啥?”
“恁麻辣隔壁的,你骂谁呢?”
“骂你怎么地?我早看不惯你了,你仗着上边有人,天天欺负我,我和皇军拉拉呱咋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骂了起来,屋里一片吵闹声眼看就要打起来。却不知站台上的粮食车并未像往常一样鸣笛,悄然在黑暗中离开了站台。
小林平一郎并未发觉粮食车走了,看两个中国人自己打了起来,皱起了眉头,庄永璞急忙向鬼子小队长道歉:“太君!太君!对不住!看到这个‘酒猫子’我就来气,天天不干正事,我们现在要为*****做贡献,为皇军做好服务。您再来块肉罐头。”
宋邦珍却晃悠着身子挤进屋里来:“啊呀!原来小林太君在这里啊!太君,这大冷天的”说着话,“噌”地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庄永璞一看,不是通常中国白酒那种透明中发绿那种瓶子,是个长颈黑瓶子,瓶体标签上写着两个黑粗的字“獭祭”,就一把抢过来,打开瓶塞激动地说道:“这是大日本帝国的好酒啊,还是第一次见呢!我得尝尝!”
扭头看了一眼小林平一郎,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酒瓶子,眼一红,眼泪下来了。
庄永璞赶忙将酒瓶递过去,说道:“太君,别哭,别哭,我不跟你抢,你喝吧!”
鬼子小队长哭着说:“叶子送我来之前就是喝的这个酒,我的已经三年没见她啦!”说罢,不等他们说话,拎过酒瓶就自顾喝了起来。
庄永璞和宋邦珍对视了一眼,拿起桌上的高粱烧,两人也喝了几口算是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