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看了一眼凯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站在了韩月风身边。

【血月殿现在的具体位置，就在韩月风自己构造的血月空间里，如今只有阿波尼亚天天在里面祷告，而韩月风如今随身携带血月空间】

“你杀过的人，恐怕是我手上血债的千万倍吧？”

凯文重新召唤出一把剑，脸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但已经凝固了，给人以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他看了一眼阿波尼亚，脸上看不出喜悲。

“你错了，我不否认我曾经所犯过的所有错，凯文。”韩月风耸耸肩，“我也懒得用我杀的人全都有罪来洗刷我自己的过去了。杀了就是杀了，在你们看来，我罪大恶极也好，清清白白也罢，

我韩月风只负责制造历史，而不负责评价历史。”

凯文汇聚全身的力量，一剑斩出，一道遮天蔽日的剑气横扫而去，连这颗神系行星的地表都出现了微微裂痕。

然而他只看到韩月风抬手轻描淡写的一刀，自己那孤注一掷的全力一击瞬间湮灭得渣都不剩，一道血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天际，空间在血光身后塌陷，裂纹久久不能弥补。一刹，便来到自己面前，搅起的能量狂潮吹得几乎令自己睁不开眼睛。

凯文只感到脖颈一凉，热乎乎的血缓缓流淌。

低头一看，血月魔镰的镰刃与自己的脖颈贴在了一起，稍微一动便会身首分家。

一旁的阿波尼亚叹了口气，走到韩月风身边，轻声道：

“韩，把他交给我吧，好吗？求你了。”

韩月风再次看了凯文一眼，后者周身那恐怖如尸山血海般的杀气终于撤去，脖上的刀锋依然不见。

“真是令人意外的重逢，不是吗？”

阿波尼亚伸手在凯文额头上轻轻一拂，后者竟然沉沉睡去，被她用念力抬进了血月空间。

“呵。”

韩月风不屑地哼了一声。

“韩，其实你跟他之间的矛盾没有那么深，过一会也就算了，你偶尔也会为了你所在乎的东西疯狂的吧，到时候想必一亿个凯文都赶不上你。”

韩月风手中的血月魔镰再次化为血色光电消散，他轻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在血月空间干什么呢，血月殿里可没有神像，你要做祈祷也应该到教堂里去。”

“其实，”阿波尼亚温柔地笑了笑，“我从来信的都不是神，我只是追求一个理由，一份安宁和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韩月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阿波尼亚轻声道：

“无论是拜耶稣还是如你所说的拜佛祖，那时我们其实都知道他们根本不存在。现在知道了他们存在，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高尚，那为何还要信仰他们呢？

我们信仰的不是神，而是另一个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完美的自己，来给予自己希望，从而去创造未来。”

阿波尼亚拂开垂下脸庞的发梢，声音依旧很温柔，却带上了一分活泼：

“修女的条例实际上很烦人的，你说呢？韩。”

“……随你便。”

阿波尼亚也进入了血月空间，剩下韩月风深吸一口气，走出异空间，接着便看见了乖乖巧巧集体在姬子面前坐着听她讲故事的场景。

“我回来了。”

“来的正好，快来听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