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菱微微抬起头,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国都景色。国都城内,看似繁华依旧,实则暗潮汹涌。街头巷尾,不同党派的势力明争暗斗,仿若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皇宫之中,众大臣为了争权夺利,拉帮结派,相互倾轧,仿若饿狼争食。就在前几日,听闻朝堂上因为一项与边疆战事相关的拨款议案,两位重臣竟在朝堂之上公然争吵,甚至险些动起手来。而民间,由于物资分配不均,富商巨贾囤积居奇,穷苦百姓怨声载道,时常有暴动的迹象。城中的守卫军,本该维护治安,却被各方势力拉拢,军心涣散,有些士兵甚至参与到抢夺百姓财物的恶行之中。
蓉菱喃喃自语:“我该如何是好?国都家中亦是纷争不断,我连自身都难保,又怎能去援助家乡?” 这时,身旁的丫鬟轻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蓉菱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没事,只是心中有些烦闷罢了。”
她的目光又落回信纸上,仿佛能透过那些字迹看到哥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看到妹妹在慌乱中照顾受伤百姓的情景。“哥哥,妹妹,我多希望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可我却被困于此。”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小弟拜见嫂嫂。”阿进蓉菱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明亮的呼唤。那声音仿若一道光,穿透了屋内沉闷的空气。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位少年卓然而立,衣着华贵非凡,锦缎之上绣着精致的纹路,在光影交错间闪烁着微光。他面若春风,双眸明亮有神,恰似星子落入清泉,泛起灵动的涟漪,年少的朝气与贵气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来人正是阿进蓉菱丈夫的弟弟徐京真卿。原来,皇帝前几日下旨要派京中要员前往北国边疆主持政事。谁能想到,这关乎边疆稳定与民生福祉的千钧重担,竟会落到这么一个少不经事的少年肩头。阿进蓉菱心中暗自诧异与担忧,思绪纷扰间,又不禁想起家中的种种状况。家中老夫人已然仙逝,岁月的长河带走了她的慈爱与威望。如今,家中一切事务皆由蓉菱操持打理。蓉菱丈夫的父亲年事已高,往昔的精明强干已渐渐被岁月侵蚀,虽有心过问家事,可精力却如同燃尽的烛火,微弱且飘摇不定,只能将家中大权交予蓉菱。
蓉菱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叮嘱,轻声说道:“如今你身负皇命,此去边疆山高路远,定要切记谨言慎行。嫂嫂我别无所求,不求你能在那片动荡之地迅速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边疆局势错综复杂,危险重重。”
徐京真卿微微一抱拳,神色间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朗声道:“嫂嫂放心,小弟虽年少,却也知晓此次使命的重量。我定会竭尽所能,不辱皇命。”
蓉菱轻轻摇头,秀眉微蹙:“你莫要太过逞强,你可知那边疆之地,盗匪横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听闻前些时日,连派去的粮草都被劫了数批,这其中的艰险绝非你能想象。”
徐京真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嫂嫂,正因如此,才更需我等前去整治。我已细细研究过边疆的局势,也筹备了应对之策,并非毫无准备地鲁莽行事。”
蓉菱向前走了一步,眼神紧紧锁住他:“你虽有些谋略,但毕竟涉世未深。你生性纯善天真,总以为世间事皆如你所想那般顺遂,可边疆绝非朝堂,那里的人心险恶、环境恶劣,不是你能轻易应对的。嫂嫂只盼你能时刻将保全自身当作第一要务。莫要冲动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徐京真卿的深切关怀与忧虑。
徐京真卿神色一正,恭敬地说道:“嫂嫂的教诲,京真卿铭记于心。其实,小弟自幼便对兵法谋略兴趣浓厚,家中所藏兵书,早已被我翻了个遍。平日里,我亦常与朝中几位老将探讨边疆之事,从他们的经验之谈中汲取了不少智慧。”说着,他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股坚毅,“此次前往边疆,我带了自己精心挑选的一队护卫,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忠诚可靠。且我已制定了多套方案,无论是应对盗匪突袭,还是处理当地势力的纷争,都有相应的谋略。”
蓉菱微微点头,眼中仍有一丝疑虑:“你心思缜密,嫂嫂自是知晓。但边疆的情况瞬息万变,有时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虽然会轻车熟路,也莫要因此而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