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云雾缭绕的东海云光洞,静谧的氛围中,海潮圣人正盘腿而坐,沉浸在打坐修行的境界里。他双目微闭,呼吸沉稳,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然而,这份宁静却突然被打破。金莲子的阴魂如一阵凄厉的风,骤然闯入,那虚幻的身形在洞中飘荡,发出阵阵哀嚎。
海潮圣人猛地睁开眼睛,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布满怒容,怒声吼道:“这个刖夫真是愚昧无知!竟敢违抗天道,伤害我的门徒,简直是无法无天!”随后,他转头看向银莲子,急切地吩咐道:“快,赶紧把金毛犼带出洞门,为师要亲自出马!”
老祖说罢,迅速起身,伸手在身旁的法宝囊中摸索,取出那件威力巨大的法宝。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洞口,跨上那威风凛凛的坐骑,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便飞到了半空中。银莲子也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骑上自己的梅花鹿,紧紧跟随着师父。
师徒二人如两道流光,风驰电掣般朝着易州的方向飞去。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易州上空。海潮圣人伸出手,轻轻推开层层云雾,往下俯瞰。只见下方的秦营中,红光闪耀,紫气环绕,宛如一片祥瑞之地。
海潮圣人看罢,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叹道:“怪不得我那傻徒弟会死在廉秀英手里。这秦王虽说乃是奉天承运,可居然还有大罗神仙在背后相助,这怎么能行?看来,我得下山去帮帮西秦,重新划分这天下的格局。”说完,师徒二人便缓缓落地,来到了秦营之外。
银莲子向前跨出一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喂,营中的军校听着!快去报告殿西侯,就说东海云光洞的海潮圣人到了!”军校们听到这喊声,哪敢有丝毫怠慢,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撒腿就一路小跑着去报告。
王翦得知消息,顿时乐开了花,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哈哈,祖师下山,这易州城岂不是手到擒来!”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地跑上大帐,跟秦王奏道:“陛下,大喜啊!我的祖师海潮圣人下山了,此刻就在营门外,等着您的召见呢!”
秦王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惊喜地说道:“什么?海潮老祖来了?有他相助,这易州城还怕破不了吗?”随后,他立刻传旨:“大开营门,孤王要亲自出营迎接!”说罢,便带着两班文武,浩浩荡荡地朝着营门走去。
一见到老祖,秦王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说道:“早知道老祖您要来,我就该亲自去迎接,来晚了,还请老祖恕罪啊。”
海潮圣人见状,急忙跳下坐骑,也回了个大礼,说道:“陛下何必如此客气,贫道哪敢劳烦圣主亲自迎接啊。”说罢,便拉着秦王的手,一起走进了大营,来到了金顶帐中。刚要行君臣之礼,秦王却赶忙拦住,谦逊地说道:“老祖您对我有大恩,怎么能行此大礼呢?咱们都是自己人,随便坐,随便坐。”
金子陵和王翦走上前,恭敬地叩头行礼。海潮圣人微笑着,亲手将他们扶起,说道:“你们一路征战,辛苦了。快来,快来,想必都累坏了吧。”众将纷纷拜见完毕,当值官立刻端上了清香四溢的茶水。
秦王满脸敬意地说道:“老祖啊,您有所不知,寡人自从兴兵以来,就被困在了这易州城。一心想着能一战定乾坤,谁知却遇上了孙膑这个家伙。他仗着那三卷天书,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寡人连连败北,损失惨重。军兵死伤无数,还有几位道友也惨遭他的毒手。寡人现在是束手无策,还好有老祖您慈悲下山,定能助寡人一臂之力,削平六国。”
海潮老祖双手合掌,置于胸前,一脸慈悲地说道:“善哉,善哉。今日贫道下山,实因天意归秦,六国灭亡乃是天数。那孙膑逆天而行,徒使生灵涂炭。贫道无奈,只得下山与之一较高下。请陛下安心,贫道定会助陛下成功。”
秦王大喜过望,说道:“全仗祖师法力,只要能削平易州,寡人定不忘恩。”
随后,秦王传下旨意,让御膳官摆斋。海潮圣人摆了摆手,说道:“贫道已断烟火,陛下不必为此操心。只需在营左搭一座芦棚,派二十名值日官伺候便是。”
秦王立刻下令,命金子陵前去办理。不一会儿,金子陵回奏:“芦棚已搭好,请法驾移驾。”
秦王与海潮老祖一同进入棚中坐下。海潮圣人说道:“既已下山,我得先与孙膑见个面,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我先以金石良言劝他归山,倘若他肯,那就皆大欢喜;不肯的话,再另作打算。”
秦王拍手叫好:“全仗老祖的神通妙用。”
海潮圣人离开王驾,下了芦棚。他带着三个门徒,骑犼仗剑,气势汹汹地冲出营来。他转身对王翦说道:“你先去燕营,先把礼义摆出来,不用骂阵,就说老祖请他广文将军讲话。”
王翦领命而去,来到营门前高声喊道:“你们这群军校听好了,今天东海云光洞的老祖亲临此地,要请南郡王出来,阵前说话!”蓝旗兵赶忙将这话报入了青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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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听后,心中暗自一惊,心想:“海潮前辈亲临,看来来者不善。我若是不出去,岂不是让人小看了?不过,我得防着他点。”他思索片刻后,嘱咐孙燕:“你跟我出去,但那海潮圣人可不是一般的玄门术士,你可别自恃血气方刚就轻举妄动。”
孙膑说完,便驾拐骑牛,举旗放炮,率领全山将士和孙燕夫妇一同出营门。此时,营门口已经挤满了好奇的将士。只见廉秀英上前,勇敢地说道:“三叔公临阵,侄媳愿保护您!”孙膑微微一笑:“侄媳去更好,有你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
王翦催马疾驰,很快回到了本队之中,然后恭敬地说道:“老祖爷啊,您可一定要小心点儿啊。您瞧,那刖夫出来喽。”
老祖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然道:“都给老夫闪开些。”说罢,他催动胯下骏马,手中紧握着宝剑,朝着战场疾驰而去。快到近前的时候,他大喝一声:“来者可是广文子孙膑?”
孙膑正在阵中,听到这招呼声,急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脸上堆满赔笑,恭敬地尊称道:“老祖啊,我这燕人啊,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仙驾降临此地,实在是怠慢了,还望老祖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老祖哈哈一笑,说道:“广文子啊,你想想,你修行了这么些年,根基也不算浅薄,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巡天都尉的职位,还修成了真人,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你为何要逆天而行呢?你看这易州燕山之地,在这儿念念不舍地杀戒,不肯回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孙膑双手抱于胸前,不卑不亢地说:“老祖您只知道一方面,却不知道另一方面呢。可不是我这燕人贪恋这红尘世间的东西呀。只是我的父兄一门四口,全都被王翦那家伙给害死了。我这才下山来,我也没说是要报仇呢,我只要把我父兄好好安葬了,我就回我的山洞去。可谁能想到啊,那王翦仗着自己的本事强硬,我的徒弟袁达、李牧等五个人,全都被他害得死得不明不白的。这也是他们命该如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老祖您呢,又给他配备了天箭,一下子就把我这把老骨头打得差点丧了命,这不又让我命丧无常了吗?要不是毛遂出手相救,我这一脉早就彻底灭亡了。老祖您好好想想,这么一桩桩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呢?难道就光是我在逆天行事吗?”
海潮老祖听了,忍不住笑着说:“广文啊,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头啊。你难道不知道吗?王翦那是奉着千佛的牒文,还有玉帝的敕旨下去的。我这派他下山,目的是要吞并六国,并不是他私自兴兵打仗啊。你倒好,逆天而行,拿着拐杖打他,差点没把他给打死,还对他用火攻阵,就差点把他烧成灰烬了,在兵车阵里又差点把他弄死了,他吃了你多少亏,你还一直对他心怀怨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