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尾金色的小小鲤鱼是最让他欢喜的他打算最后吃掉。
鱼他抓了两大串,巴掌大有不少,超过巴掌大的也有几条,四指三指大小的更多。活鱼可以放水缸里养着,死鱼可以熏起来放着,雪不化也可以冻着。
只要冬天一过,春天一暖他就能出去找些活干,至少河水不会那么冻,山中的风也不会那么冷,到那时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摸河中的鱼,采些山中的草药换银钱花,最不济地里还有新长出的野菜挖。
只是看着那没有知觉的右手他却有些怕了。
他在火堆旁坐了许久许久,好像要把火堆的热量都吸到身上来,身上已经开始慢慢有了暖意,右手是麻麻的,好像肩膀以下不怎么使得上力气,甚至连个棍子拿不稳。
他又烧了热水,试图用热水让右手好起来。他的右手终于可以把棍子拿稳了,只是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他气得骂出了声来。
他看着被冻的发红的手,想起了他采药卖钱时,铺子的冯老头说过萝卜叶子可以治冻疮。
于是他每天去有钱人家的门口捡萝卜叶子。冻疮好了,他的右手半废。
天气倒是渐渐好了起来,灰蒙蒙的天空上终于挂上了圆滚滚的大日,雪也在慢慢化去,只是更冷了,小镇上的人,大部分还是很高兴的,他们说:今年雪大,瑞雪兆丰年。
只是有些人,黄淡白是看不出他们高不高兴。枣花巷70多岁的穆婆婆在这场大雪中死掉了,他的三个儿子都早已成家立业,各自有着好几块临水的肥田,住着独有的院子。她大儿子更是在去年刚张罗了一间店铺,日子还是红火的。
据说穆婆婆是在化雪时死掉的,死后两天才被发现,身体是僵硬僵硬的,还紧紧地咬着牙。
黄淡白在还小的时候常常能见到穆婆婆,算是个和蔼的老人,她会给镇上的小孩讲些好听的故事,只是那些妇人口中的那些家长理短她却不讲的,镇里的人都知道她和她儿媳的事。她却看得很淡,只说好多事老天都是看得到的,只是还来不及管。
穆婆婆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住的不好,可能就和黄淡白差不多。
黄淡白在被请去帮忙的时候,他是开心的,这意味着他能白吃三天的白豆腐饭,有油水的那种,另外还会有两个铜钱拿。但想到死的是穆婆婆他又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