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这天,天刚蒙蒙亮,谭柠就被阿爹喊起来了。
“柠儿,今儿芒种,可不敢睡懒觉,一年的收成可就看这阵儿了。”谭阿爹边收拾农具边说。
谭柠揉揉眼睛,“阿爹,俺来了。”
到了田里,阿娘已经在那儿了,“柠儿,快来帮忙。”
谭柠扎进麦浪里,边割麦边说:“阿娘,这麦芒扎人呢。”
阿娘笑着说:“娃,忍忍,等收了麦,娘给你做好吃的。”
谭阿爹直起腰,看着大片的麦田,“这芒种啊,就是咱庄稼人的战场,可得好好收。”
另一边,谭阿奶带着大房的人也没闲着。
谭阿奶指挥着:“老大,你们动作快点,这太阳越来越毒,别把麦晒焦了。”
大房媳妇回应:“娘,俺们知道,您别累着。”
大家一直忙到晌午,谭柠累得直喘气:“阿爹,啥时候能割完啊?”
谭阿爹擦了把汗:“快了,娃,再加把劲。”
“爹,今儿个芒种,这太阳可毒咧。”石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望着田里金黄的麦浪。
“哼,芒种忙,麦上场,这可是咱庄稼人的大日子。”爹直起腰,捶了捶背,“别磨蹭,赶紧割麦。”
“这麦秆扎得俺手疼。”石头嘟囔着。
“小子,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这苦的活都干过。”爹瞪了他一眼,“等收了麦,咱就能吃上白面馍馍啦。”
旁边田里的婶子扯着嗓子喊:“他爹,这芒种天儿短,可得抓点紧嘞。”
“知道咧!”爹高声回应,手中的镰刀挥舞得更快了,石头见状,也赶忙弯下腰继续干活,麦田间只听见沙沙的割麦声和偶尔几句关于丰收的对话。
太阳快落山了,最后一茬麦子终于割完。谭阿爹看着满场的麦子,笑着说:“芒种这关,咱过啦!”大家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割完后,村队长说下队,各回各家,然后准备第二天的打场。
一早上,男人开始打场,把割好的麦子运到麦场,用牲口拉着石磙在麦子上来回碾压,或者使用脱粒机使麦粒和麦秆分离。这时候一家人可能会说:“这脱粒机可真是个好东西,比以前纯靠石磙快多啦,不过也得小心点使。”“是啊,咱得把每粒麦子都打下来,可不能浪费了。”
女人负责扬场。把打下来的麦粒和麦壳、尘土等杂质分开,通常会利用自然风,用木锨把麦粒扬起,让风把轻的杂质吹走。这时有人会讲:“这风可得给力点,扬不干净,这麦子可不好储存。”
接着是晾晒麦子。把清理好的麦粒均匀地摊在场院里或者自家平房顶等地方晾晒。“这几天得好好看着太阳,多翻几遍麦子,让它们都干透咯。”
最后是收仓储存。把晒干的麦子装进麻袋,运到仓库里储存起来。“这仓库可得封严实喽,不然老鼠和虫子会来糟蹋麦子。”
麦子收完,大半个月都过去了。谭柠躺在床上不想动一点。
大房那边拿着生产队分下来的麦子,用石磨磨成粉做白面馒头。刚冒热气,就闻见香喷喷的味道,口水分泌都不经过大脑。
谭阿娘看到谭柠的模样,笑着说:“她爹,你看来看看,你家这小馋猫,闻着味就醒了。”
谭阿爹笑了笑。
谭阿娘说:“你想吃咱就做点,一年也就盼着这天,与其紧吧吃不如敞开肚子吃,咱蒸个一锅,再烧点水,把昨天路上拔的野菜凉拌了。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