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人心谲
咸福宫的重门紧闭,似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贵妃高曦月与外界的繁华彻底隔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容,泪痕干涸在那曾经娇艳的脸颊上,徒留一片斑驳。“茉心,这宫中人心险恶,本宫到底是着了谁的道?”贵妃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愤恨。
承乾宫这边,陵容正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妆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这场宫斗剧的幕后导演,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倾心在一旁侍奉,轻声道:“主子,如今那贵妃已如瓮中之鳖,不足为惧。只是那嘉嫔,似乎并未被完全拖下水,还需再费些心思。”
陵容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远山黛:“本宫既能将她卷入这漩涡,便有法子让她深陷其中,动弹不得。那嘉嫔看似沉稳,却不知本宫早已为她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翊坤宫的如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每日读书刺绣,仿若这后宫的风云变幻与她并无太多干系。
惢心在一旁忧心忡忡:“娘娘,这宫中局势愈发复杂,咱们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如懿抬眸,目光平静如水:“本宫无意卷入这无端的纷争,只盼能守好这翊坤宫的一方安宁。那贵妃之事,既已定论,本宫又何必多生事端。”
养心殿内,弘历对着高斌的奏折,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李玉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弘历缓缓开口:“李玉,高斌一党在前朝的势力盘根错节,借此次后宫之事将其扳倒,乃是绝佳良机。那咸福宫之事,不必再深究,点到即止即可。”
李玉连忙应道:“皇上圣明,奴才定当谨遵圣谕,妥善安排。”
几日后,宫中流言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皆是对嘉嫔的不利传言。说她与咸福宫之事干系匪浅,暗中勾结贵妃,意图不轨。
嘉嫔在启祥宫听闻这些传言,面色虽未大变,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幽兰,这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欲将本宫置于死地。本宫向来行事谨慎,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嘉嫔眼神冷冽,语气却依旧沉稳。
幽兰在旁焦急地劝慰:“主子,如今这情形对咱们极为不利,得想个法子应对才是。要不,咱们再去求见皇后,向皇后表明忠心,或许还有转机。”
嘉嫔微微摇头,沉思片刻:“不可,皇后如今摆明了不想管此事,去了也是自讨没趣。我们需另寻出路,先稳住阵脚,暗中观察。”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却掩不住各宫妃嫔间的暗流涌动。如懿携惢心漫步其间,偶遇庆贵人。
庆贵人福身请安,娇声道:“娴妃娘娘吉祥,这园中花美,却不及娘娘风姿绰约。”
如懿浅笑回应:“庆贵人过誉了。近日宫中纷扰不断,贵人可还安好?”
庆贵人轻蹙蛾眉,忧心忡忡道:“回娘娘,听闻诸多传言,臣妾心中不免忐忑。这嘉嫔娘娘平日看着温婉和顺,怎会卷入这般纠葛之中?臣妾实在是想不明白。”
如懿目光微闪,语气温婉:“后宫之事,向来错综复杂,真假难辨。你我只需谨守本分,切莫轻信传言,以免被卷入这无端的是非。”
正说着,陵容带着倾心款步而来,笑语嫣然:“哟,这不是娴妃姐姐和庆贵人,好生惬意呢。”目光却在二人面上悄然打量。
如懿淡笑相迎:“宸妃妹妹,这御花园确实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陵容转而望向庆贵人:“庆贵人,你说这嘉嫔之事,是不是透着几分古怪?本宫听闻她与咸福宫藕断丝连,你意下如何?”
庆贵人微垂双眸,轻声道:“臣妾愚昧,不敢妄加揣测,一切全凭皇上和皇后定夺。”
陵容轻笑一声:“庆贵人谨慎得很呢。不过后宫安宁,你我皆有责任,若有歹人作祟,定不能姑息。只是这嘉嫔,若是真有不轨之心,可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如懿听出弦外之音,接口道:“宸妃所言极是,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切不可随意揣测,以免误伤好人。毕竟这后宫之中,人人都需谨言慎行。”
陵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旋即笑道:“娴妃姐姐说得在理,是本宫心急了。罢了,本宫还有事,先行告退。”
“宸妃妹妹慢走。”如懿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对陵容的戒心又添几分,深知这后宫的平静之下,实则是波涛汹涌。
嘉嫔在启祥宫并未坐以待毙,她暗中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宫女,细细谋划。
“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这段时间务必谨言慎行,密切留意各宫动静,尤其是那宸妃和咸福宫的人。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回报。本宫就不信,找不出这背后捣鬼之人。”嘉嫔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是,主子,奴婢们定当竭尽全力。”宫女们齐声应道。
而在咸福宫,贵妃仍在苦苦思索着脱身之法。
陵容得知嘉嫔在暗中有所行动,心中冷笑。“这嘉嫔还想挣扎,真是自不量力。倾心,你去安排一下,让咱们的人盯紧启祥宫,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