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拿起令签,准备让衙役们动刑之时,就听到隔壁传来几声清嗓子的咳嗽声。
何县令转头望去,就看到师爷正在对他使眼色。
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轻轻将惊堂木放下,理了理衣袖,正襟危坐。
冷静,冷静!
现在不是他任性妄为的时候。
这次公开升堂,他策划了那么久,一定要将自己清正严明的形象立住!
“尔等罪证确凿,辩无可辩,如今尔等缄默不语,难道是不想认罪?想想你们的父母,家人,亲族,嗯~~~?”
“没...没有,草民...知...知罪,知!罪!”
认罪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好像抽走了他们的所有精气神,几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
“好!尔等既已认罪,根据尔等的罪行,偷盗数额巨大,着判尔等脊杖四十,流三千里,即刻行刑!”
说罢,钱县令从签筒里取出了一根黑签,随手扔到了他们的眼前。
随着令签的落地,他们的命运也落定了。
衙役们两人一组,将他们架到了堂前院中的刑凳上,开始行刑。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有沉闷的棍棒入肉声,间或夹杂着闷哼的呼痛声。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抽气声。
有的人面露不忍,有的人眼藏愤恨,有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人大声叫好。
林墨只觉得无趣,她转身挤开人群,向外走去。
只是,她刚走没两步,就在身后一堆锦衣公子哥儿的嘴里听到了另外的消息。
“啧啧啧,花魁大赛那天,花娘那里有一个小美人。
那小模样,面如芙蓉,腰如细柳,姿态婀娜,嘿嘿......
可惜啊,让这帮贼匪一闹腾,那小美人趁机跟着跑了,要不然,嘿嘿嘿嘿......”
其他几个青年也跟着笑得猥琐,本就普通的眉眼更显油腻。
蓝衣公子眼带揶揄,“李公子,那你那天岂不是被这帮贼人给......”
李公子摆了摆手,“非也,非也。”
“因我颇有些才名,又与花娘相熟,这次花娘请我前来,为的是给花魁们写些诗词,多多宣扬一下她们。
因此,那日我看过所有花魁之后,便回到客栈奋笔疾书,幸而错过了此等大祸事,也算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