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川却没有立刻发出声音，不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一路被拖行得没了力气。

孙县令远远看见冯瑞川衣衫凌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跳。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外甥，他虽不喜冯瑞川，却也知道这是妹妹的命根子，暂时还没有到想要他命的程度。

孙县令不自觉地微微站起身，伸着脖子想看清冯瑞川的情况。

衙役见冯瑞川虽睁着眼睛，却不言不语，心下也有些狐疑，就把手指伸到他的人中处试探了一下，感觉到了微弱的鼻息。

衙役就对堂上禀报道：“人还活着。”

孙县令听后立即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有口气就好，不然妹妹非得寻死觅活不可。

冯瑞川似是被“还活着”三个字触动了机关，开始呻吟起来，这微弱的声音一传出，冯瑞川立刻狂喜，他意识到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冯瑞川马上试图叫嚷起来，可惜被折腾了一路，还被人踢了几脚，他实在体力不济，自以为的大喊大叫只是几句细如蚊蝇的哼哼。

“贱人......敢绑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离得远的大多没听见，老五等人因距离太近，身体又慢慢恢复过来，倒听了个大概。

老五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放大话，真是死鸭子嘴硬。

老五此刻心里直后悔，早知道这人能蠢成这德性，自己何必揽这活儿。不管冯府的赏钱有多少，都比不过一份稳定的活计，而且他这活计还是“官”字打头的，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除开老五等人，唯一听清这话的就是耳聪目明的闵月清了，她压根懒得分给那人渣半个眼神。

堂内众人听完事情原委都是默然，倒是外头看热闹的群众炸开了锅，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站在后排的人没有听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前挤，耳朵都竖了起来，专心致志地听着前排的人讨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