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都是少年,你们都是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心中要装着正义,眼睛要看得到未来,想想看,一个人人富足安康的世道,一个人人都不需要再受欺负的世道,多么叫人向往!
少年们,我且不与你们讲大道理,单就说如若某一天有人冤枉你们杀了人,或者偷了东西,县衙老爷要砍你头或押你吃牢饭,你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怎么办?
今天,名捕袁让告诉你们,无论我与你们相隔多远,千里万里十万里,我都一定要赶来,你们瞧瞧我脚上这双草鞋,哪怕磨掉了脚后跟,也绝不会阻滞我丝毫。
你们没有杀过人,没有偷过东西,那么我就要告诉所有人,你们从未杀过人,你们从未偷窃东西,你们是好人,是袁让最愿意看得到的好人!”
这长篇大论好像没听懂,但好像挺有道理,由秦燕雏领头鼓掌,众人纷纷击掌喝彩,少年狄鹰与他的师父一般,坐得笔直,眼内有明亮光彩,熠熠生辉。
住持抬头,见那赤空之上,隐约有金光雷池踊跃,那是天地敕令,是正义与法的代表,是这世间最为公正的光芒。
仍在街头闲逛的罗睺抬手挥退雷池,像是驱赶了一只蚊蝇。
一秀见金光退去,心中暗叹,不该如此。
见一众扛把子信心满满,跃跃欲试,袁让便将案子原委细细道来,原来此案有一重大破绽,便是老王的供词,诸人需寻到老王,找到破案关键,同时亦有个不可忽视的要点,便是第三夜那仵作被害时,分明有更多人目击到凶手行凶,尽管无人看清其形貌,却足以判断此人与白日里行凶的楼南绝非同一人。
分明是白日里说鬼话屈打成招,缘何就能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袁让道:“我若不知楼南是个好人,是断断不会翻案的,可是既然要我知道了,就必须要翻案,还他一个清白。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没有杀人,却困在牢狱中等候问斩,又是何滋味?”
众人感同身受,纷纷响应,要去寻到证据推翻证词,袁让又道:“我等不会援手帮忙,全靠你们,去哪里找都成,但必须是最有利的证据。需知,诸位,一个无辜之人的清白,全系于你们身上了!”
众人拍胸脯打包票,得了住持应允,呼啦啦下了山,住持问道:“当真能找到?”
袁让坚定道:“我相信他们。”
狄鹰不屑道:“他们肯定找不到。”
袁让笑道:“他们找不到,不是还有你我?秦先生想必也会出一份力。”
秦燕雏作揖道:“义不容辞!”
山顶迦持院内,佛门领袖无胜住持,威名赫赫香佛一秀,王朝名捕袁让,帝国名捕秦燕雏,乃至名捕高徒狄鹰,风云际会,同看山下,胸腔中有正义之声回响。
一云头靠一地肩膀,宋来握着筷子扒饭,三个少年郎裹挟大势之中,必将乘云化龙,扶摇九天。
……
午间,山下县衙内,县令赵旺会见了位自报姓名的大人物。
正是来头显赫的帝国名捕秦燕雏。
此次会晤十分简单,秦燕雏阐明此案症结,言明县令若不秉公执法,必有名捕亲自出马,届时不但丢官,亦丢性命。
于是,县衙的赵旺老爷,陷入沉思中。
他既无法揣度这位帝国名捕的心思,也无法理解幕后促成结案的黑手,这个人究竟要保护谁,这件案子背后又究竟牵扯着什么?
一切一切,他都想知道,抛给他这些问题的人,是秦燕雏,而可以解答这问题的,或许只有仍在牢里关押着的楼南。
于是他就去见了楼南。
可是见了楼南,此人视死如归,拒不翻供,致使赵旺愁绪更甚,悻悻然出了监牢,有个衙役来报,称一地和尚来了。
赵旺大惊,急奔回县衙,进门就见着了那个熟悉的光头,顿时惊坏了赵旺,拉着死后余生的年轻和尚左右观瞧,啧啧不已,“听人说,你与师兄两个叫小纯阳宫捅了许多刀,怎的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一地按事先推敲的说辞,与他扯谎道:“是我的师父交友广阔,请了一位名医来救治,所幸我师兄弟还留存一口气,这才活了过来。”
“啊,这可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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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道:“与老爷共事一场,又遇见连环杀人案,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师父也许了我下山为县衙效力,老爷不如准了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