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里地外,那块背风大石后,汉十五与持大槊的仪仗兵并辔而立,遥望小钟那一头的沙尘漫天,汉十五道:“这群马匪没能耐杀他,可我总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在今夜一定会死,你信不信?”
“十五帅的直觉一向很准。”
汉十五笑道:“那么他注定要死了。”
“为王都的大计而死,是死得其所。”
汉十五道:“此次兵分两路,由你深入瀚海,是否被有心人察觉?”
“只要狄鹰未注意到,便不会有人察觉。”
汉十五摸摸脑袋,道:“此番与狄鹰反目,痛下杀手,驸马回去王都,免不得要头疼。”
“大名府有胆子兴师问罪?”
“你久居深宫,不晓得大名府的利害,名捕若动怒,帝君也要头大,何况狄鹰又是个注定继任名捕衣钵的高手,杀了他,只怕要引起轩然大波。”
“郡主一案由大名府全权彻查,狄鹰未建寸功,帝君震怒,迁咎大名府,是个过得去的说法。”
汉十五不无忧虑,沉声道:“但愿如此。”
那一头鏖战的尘烟已渐渐平息,或许是小钟得了上风,尽斩马匪。
汉十五道:“他还活着。”他又道,“事情远未结束。”
仿佛就在印证他的话语一般,又有一骑呼啸而过,是个灰布麻衣的男人,背后有清冷月光伴随,眨眼间就已闯入战圈,横杀小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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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槊仪仗兵惊道:“世间竟有如此高手!”
汉十五冷声道:“小钟死定了!”
仪仗兵道:“放眼仪仗兵三千人,我若说修为第一,只怕无人敢有非议,这一点十五帅也不得不承认。”
“不错。”
仪仗兵猛然气势暴涨,背后大槊绽放耀眼光华,“等他杀了钟繇,我就杀了他!”
汉十五未明确表态,沉思不语。
再看小钟,新伤初愈,堪堪斩杀一众马匪武装的杀手,铁忌就策马撞来,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面上纵横的疤痕不见踪影,露出他俊朗的容貌来,眉目英挺,俊逸非凡。他不出刀,仅以马头去冲击小钟,小钟猝不及防,被大马一撞,只听胸骨碎裂,肺腑之血喷溅,倒飞数十丈,落地之刻犹有气力稳住身形,强撑不倒。
健马再度冲击,铁忌手中有一柄弯刀,弯刀出鞘,带起滔天月华,在这照耀天地的光芒中,刀尖顺畅无阻,刺入小钟心口。
刀起,刀灭。
收刀入鞘。
恰好目睹这一刀的两名仪仗兵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