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卿看完玄影递上的退婚书,转递给李尘霄:“殿下,孟魁首没撒谎,臣查秋闱舞弊案时查看过他考卷,这字迹确实是他的。”
李尘霄粗略扫了眼退婚书,犀利目光看向齐云程夫妻俩,沉声问:“定远侯,你怎么解释?”
齐云程没料到孟玉宣竟会帮沈宁,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后背发寒道:“殿下,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哭诉:“臣的女儿与张家公子两情相悦,非他不嫁,甚至到了以死相逼地步。可怜天下父母心,臣不能看着她去死啊!所以为了帮她达成夙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臣知道这事做的不光彩,也委屈了宁儿,可臣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将老父亲为儿女操碎心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一时间有为人父母的围观群众不禁感同身受。
“虽说定远侯事做的不对,可毕竟是为了另一个女儿,也没道理怪他吧?”
“是啊,都是做父母的,哪个不心疼自己养大的孩子,这事就没必要再计较了吧?我看那孟公子与齐家大小姐也挺般配的,定远侯分明是促成了一桩好婚事。她一个庶女,能嫁举人为正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何必再闹这出惹人笑话?”
……
闲言碎语入耳,谢砚卿蹙眉。
沈宁说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他本不欲插手。
可李尘霄约他在芳雅轩谈事,距离定远侯府只隔了十几米距离,这里发生的事站在二楼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她被人为难,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玄影,告诉他们一声,谁再扰乱大理寺办案就让他去大理寺狱待着!”
闻言李尘霄回眸看他,眼底划过讶色:“办案,办什么案?”
谢砚卿绷着张俊逸的脸,眼底幽若道:“殿下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大理寺接到一桩命案,目击证人就有那位沈姑娘。今日原本就是要传她去大理寺问话,既来了自然要把人带去。”
李尘霄若有所思,从他脸上收回目光,双手负在身后:“你别整日就想着查案,也该想想自己的终生大事。先前孤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谢砚卿眸光微敛,心知他说的是哪件事,直截了当道:“臣已娶妻,这辈子心中也只有她一人,臣对她心,磐石不可移。娶萧氏女为妻一事以后殿下莫要再提了。”
他说这话时,眸光不着痕迹扫了眼站在石阶处一身红嫁衣的沈宁,眉眼温和惑人。
“晟渊,你糊涂!”
李尘霄被气的不轻,碍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又不好说什么,怒甩袖:“你就认死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