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署房内。
谢砚卿处理公务桌上堆的案宗已堆的有小山高。
光是近一个月就接到四十多桩人口失踪案。
失踪的人中男女老幼都有。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些人消失后再没出现过,大理寺联合官府一起寻找都没找到半点人影,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面对这桩棘手案件,谢砚卿也十分头疼。
每日除了上下朝都在走访调查路上。
春闱在即,万千学子齐赴京城。
每隔四五日就有人报案说自家参加科考的公子不见了,无形中又增加了大理寺查案难度。
沈宁看医书看累了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管事来禀说庆王来了。
她盖在脸上的医书啪一声掉落,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李尘彦长得唇红齿白,五官偏柔和一些,乍一看给人感觉很是温和,可配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莫名令人觉得有些阴柔。
“阿宁妹妹,你这成日不出门,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得。”他嘴上打趣着掀袍在她旁边交椅上坐下,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日长公主府举办的春日赏花宴你可要去?”
沈宁拧眉:“按辈分你得唤我一声姑姑才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皇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尘彦微笑:“我要唤你姑姑,那该怎么唤你娘?你入的沈家族谱,与我就是平辈了,我唤你阿宁妹妹如何不对?”
沈宁懒得和他在称呼上掰扯,神色淡淡端起茶呷了一口:“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参加春日赏花宴的事吧?”
“怎会。”他微抿唇,睫羽翕动:“你回凌王府也有好些时日了,我早该来看你的。”
说着他垂眸,语气沉重起来:“只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姑姑,心中总是无法接受她已去世的事实。”
沈宁侧眸注视他表情,似要在他脸上看出个真假来一般,轻笑:“庆王殿下貌似和我娘关系很好?”
他目光放空陷入回忆,缓缓说道:“我母妃只是个出身卑贱的洗脚婢,又过世的早。自我记事起便遭受欺凌,宫女太监包括其他皇子公主都不把我当人看。对我来说挨饿受冻遭受冷眼,甚至被当狗一样对待都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