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国咧嘴笑了起来:“老孟你说的非常在理,
但我有一个问题,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那你真觉得如果我治好了林勋,林育荣就能放过我?”
孟少豪眉头微皱,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有农夫同志在……”
“但是我不是农夫同志,农夫同志也不可能一直庇护着我。”
程治国笑道,“而且我不觉得林育荣是个能以德报怨的人,特别是他有机会站在最巅峰。
况且他真要对付我,有的是堂而皇之的理由,让任何人都挑不出矛盾。”
“我这个人吧,虽然一腔热血,但还不至于太傻。
既然林育荣肯定不会放过我,那我为什么要做让他高兴、让我不高兴的事?”
“又或者,再退一步讲,林育荣愿意放过我,那林勋呢?”
“丢了那么大的人,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但凡他还有一丁点的气魄,就不会与我化干戈为玉帛。”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
孟少豪和韩政文都不是幼稚的人,
两人都明白,程治国的猜测,并不是会大概率发生,而是百分之百发生。
既然如此,还奢望程治国去救治林勋,
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其实从程治国决定对林勋出手的那一刻,林、程之间就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
其他人就算再劝也没用,
原因无它——两人本事一个比一个大,谁都没有妥协的可能。
“而且,有一点你、又或者你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哦?”
孟少豪面露惊讶,“是什么?”
“该退让的那个人,是林育荣才对。”
程治国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毫无狂妄之姿,但嘴上却是“大放厥词”,
“你们来劝我,
农夫先生想劝我,
是因为你们觉得,我才是弱势的那一方,才是要倒霉的那个人,
所以从头到尾,没人尝试过去劝林育荣,
比如向我低个头、服个软,说不定我就出手救林勋了。
比如将事情闹大,对林育荣,乃至整个国家都不太友好。
你刚才说,我因为一时的怒气,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为了功名利禄,为了安稳的生活,我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呵呵,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真正将自己置于悬崖之上的,不是我,
是林育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