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最暗一刻。

整个醉月居静悄悄的，天亮前最黑暗时刻笼罩下只有豆大的几盏火光在漆黑夜里摇晃着，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罗言踩踏在醉月居攀升石阶上的脚步轻快而自然，到了这时罗言反而不犹豫了，至于应妮儿那副跳脚像要最快时间回去的说法更是彻底被罗言抛在了一边。

彼此太熟悉了，如果真的着急罗言可不相信应妮儿真会放他一个人回来，所以大家都是一个想法，谁也别说谁。

同样也因为熟悉哪怕没有更多光亮罗言也能在黑暗里准确踩上醉月居的每一层石阶，而随着越过的小阁小楼渐多罗言的心情一如他的脚步，轻松而惬意。

不多时罗言已经越过了半数醉月居的阁楼，到了这时罗言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因为罗言突然不打算直接去最顶层了，至于原因...罗言看到了半山腰间除了走廊间的纱灯之外还有一栋小楼里的灯是亮着的，尽管它的火光只有豆大。

那是明月心随意指定给他的小楼，独属于他的小楼，原本是不该亮灯的，罗言也很确定他走之前是没有掌灯的，所以...

冶儿！

几乎没有过多迟疑罗言就联想到了原因，而一想到冶儿罗言脑中就多出了一双天真懵懂的眼神，罗言脚步不禁一快的同时唇角也下意识带起了笑意。

如果在这天刀江湖里说在意，那冶儿一定是罗言在意的。

“吱呀...”

静寂夜里小楼门被推开的声音显得极为清晰，这让原本面带轻色的罗言心头微跳，因为罗言不清楚冶儿那丫头有没有睡着，尽管声音已经发出了随后放轻动作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可罗言还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你回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素淡而从容，仿佛早就在等待般完全没有给人突兀的感觉。

正自作着反身合上小楼门动作的罗言身子瞬间一滞，因为这声音完全不是意料中的天真娇可，罗言不止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冶儿，甚至是谁几乎都有一个名字将要退口而出。

纱白轻裳，湿漉漉仿佛刚沐浴完的秀发，隐隐萦绕在鼻间的幽香，眼前人影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在透露一种摄人心魄的妖娆，而回身借着一丝豆大的火光下映出的人影让罗言心头瞬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