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回王爷话,家父身体一向健朗。”
“当年国公爷一条红缨亮银枪,有万夫不挡之勇,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啊!”岭南王感慨地说。
厉冰燕满脸喜色,笑着说:“谢王爷夸赞,家父要是当面听见王爷这般夸赞,定要和王爷大喝三天酒。”
“国公爷豪气!”岭南王叹气摆手说:“本王现在是经年难得喝一回酒,老了,喝不动了。”
竹青见岭南王跟厉冰燕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今天正事,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狐疑地看眼岭南王眉开眼笑的脸,又瞄眼地上跪着的宗政杰。
宗政杰垂着头,身子还在不停颤抖,仿佛是只待宰的羔羊。
竹青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困惑,不知道岭南王怎么会放着正事不理,尽说些家长里短的废话。
厉冰燕一阵咯咯的欢笑,把竹青从困惑中拉回。
竹青惊奇地看着厉冰燕,发觉她今天笑的特别开心,比她平时冷漠的样子要可爱。
厉冰燕见竹青惊讶地看着她,忙止住笑声,心如撞鹿般低下头。
竹青冲厉冰燕玩味一笑,转脸起身抱拳,望着岭南王,朗声说:“禀王爷,杀害世子的凶犯如何处置?”
宗政杰身子一震,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的更加厉害。
“来人,拖出去砍了!”
岭南王剑眉高挑,威严地高声大喊。
公仪静一震,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岭南王会如此不顾骨肉情谊,如此的决绝。
宗政杰挣脱上前抓拿他的侍卫,跪爬到岭南王近前,哀怨而乞求在看着岭南王,泪水在他污秽的脸上,冲出两道洁净的线条。
岭南王瞄一眼狼狈不堪的宗政杰,冲侍卫摆摆手。
宗政杰再次挣脱侍卫,流着泪哀嚎着说:“父王,您真的要杀孩儿吗?”
岭南王恨声说:“你害死本王世子,你的亲哥哥,于国法不容。”
“我也是父王亲儿子,父王!”宗政杰头顶着地,嚎啕大喊。
岭南王眼中有泪意,嘴里却在厉声吼着:“本王没有你这样弑兄的孽子。”
宗政杰抬起头,用肮脏的衣袖抹把脸上泪水,红着眼睛说:“父王,都是孩儿不孝,惹父王生气,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啊……”
他叩头如捣蒜,说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岭南王眼中泪意更盛,摆手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父王答应你就是。”
宗政杰心里一阵窃喜,又用衣袖抹把脸上泪水,哀嚎着说:“父王!您真想岭南王的王位旁落吗!”
岭南王心头猛然一震。
他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世子死了,现在再把二公子杀了,那这个岭南王的王位真的就要旁落,自己血雨腥风半辈子的搏杀,真的也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