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浙眯着眼睛道:“不然?那两州乃贫瘠之地,道路险阻,远离中原,又民风剽悍,盗匪横行,封于此地,本王还要欢天喜地不成?”
梁道长大笑起来,全然不顾李浙难看得脸色:“王爷大谬,封王之地,再如何贫瘠荒凉,那也是实打实的好处,那秦王封王就藩之时,可只有一个越州而已,瘴气弥漫,毒虫猛兽肆虐,不过十年,便已立下无数功勋,封地也涨到两州之地,王爷比起他来,可要幸运太多了。”
李浙冷哼一声:“秦王是何许人也?梁道长拿本王跟他比,太抬举本王了吧。”
梁道长摸了摸颏下长须,微笑道:“秦王也是人,为何比不得?况且王爷乃嫡子,比他秦王身份尊贵,在贫道看来,王爷其实更为占优。”
李浙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梁道长道:“秦王赴任之时,南疆不稳,时有暴乱,巫族之民屡屡越境作乱,各郡守、县令,皆是当地望族,根深蒂固,互相攀附,致使政令难以实施。当时圣上初登大宝,急于安抚民心,派秦王去越州,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一个海清河晏,百姓安乐的漳州,故秦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搭上性命,才有此功绩。”
“王爷此去黔、漳二州,和秦王大不相同,两位州牧在任多年,虽无甚功绩,但也算为王爷打下了根基,而且圣上对王爷的期许也不会同秦王那般高,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所以王爷只要稍微用心些,不用劳心劳力。”
李浙大怒,拂袖道:“简直是荒唐!都是藩王,本王为何不能建功立业?”
梁道长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秦王当时乃动乱之时,需强国安民。如今乃天下大定,只需守成即可。”
李浙摇头道:“那长此以往,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只知有秦王,不知有魏王,本王岂不是更加被动?”
梁道长笑着说道:“非也非也,如今赵王已被降为郡王,除了秦王,还有燕王和齐王,齐王和燕王自然是一条心,但因为齐王、燕王乃是先帝之子,身份有些忌讳,故秦王自然是不服齐王。论军功,自然是燕王居首,但燕王冷酷好杀,尤其是杀起自己人来,毫不手软,令人生畏,故不得朝臣之心。齐王在东境经营十几年,功勋卓着,贤名远播。秦王嘛,这几年的运势可以说是如日中天,颇有些势不可挡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