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马的周围还有很多系成圆圈的拴马绳,依旧漂浮在酒水上。
他已不止一次对着这些未起到作用的拴马绳发笑,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陷阱实在太巧妙。
只要有人和动物掉下来,漂浮着的众多拴马绳就会套牢四肢或脖子,身体在重力下也自然会下沉,下沉之刻拴马绳便会紧缩,越沉越紧,越挣扎也会越套得紧…
或许,他该庆幸自己掉下来时,不是头朝下。
倘若是头朝下,万一套住了头,滑到了脖颈处,那他早已被陷阱中的酒水给淹死。
虽说,他很喜欢喝酒,且是大口大口地喝酒。
可,他周身的酒水,绝不会比他怀中的‘芙蓉醉’美味。
更何况,他周身的酒水中还被洒满了蒙汗药。
索性,他慢慢的将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了那瓶‘芙蓉醉’,吃力地贴到唇边,缓缓地啄了起来。
‘芙蓉醉’是郊野茶舍中的小二送他的,单凭这瓶‘芙蓉醉’就已能代表小二的身份。
‘芙蓉醉’乃是酒中极品,也是‘绣芙蓉’酒楼的招牌。
这种佳酿,他本不舍得喝,但,他却想用‘芙蓉醉’来清一清口中残留的掺有蒙汗药的酒水。
“顾暖雨真不愧是顾暖雨,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还能这般悠闲地喝酒…”
顾暖雨并没有抬头去看说话之人,只是在瓶口离嘴后,淡淡道:“不然呢?莫非,阁下以为我还能做些别的事?”
“假如,一个男人连拿酒瓶的手都在无力颤抖的话,那也绝无法再做任何事。”
“既然,阁下很清楚这一点,为何还要明知故问?”顾暖雨,说,“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捡紧要的话说,这样也能让别人的耳朵早点清净些。”
“你可真猖狂!”此话乃是另一人的怒喝。随着这声怒喝,他已跨到陷阱边,腹部不仅一起一伏,双眼也好似快要炸裂了出来,“但,你也绝想不到,你这般猖狂的人,有天会死在我的手上!”
一把大刀已沉了下去,仿佛将头顶的整片天斩裂,黑如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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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现在已是白昼,且还是天刚亮不久。
这便也能理解另一人的愤怒从何而来,为何说不到两句话就要挥刀杀人了。
——无论是谁半死不活地又挖陷阱,又捆绳,又倒酒倒油的,且还要硬生生地等上一整晚,到了天亮之刻,终于逮到了猎物,而这猎物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甚至还有几分讥诮的话…试问,谁人会不气?
然,大刀并没有彻底抡下去。
“小五!你要做什么!?”
来到陷阱边的另一人,正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