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邪单于归附不是个小事情,具体的章程安排,得专人好好议一议。
要从大鸿胪那里调点人,扯扯关系,也能把楼犇从太常府拉出来干活……他是必然得离京的,到时候明面上商议事务,派人带上他,到草原里面走一趟,舆图还是自己人画的放心。
崔琢捏了块石头,在手里转来转去。
不过,归顺的事好商量,主动去打,就得另说了……
嗯,还是得忽悠呼邪单于。
“扑通。”
石头被她随手飞出去,在水面上一跳一跳,打了七八个水漂,最后落进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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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慎真想问问凌不疑。
你杀人倒是杀干净啊,留这几个活口,等着我们给你审呗。
昏暗的牢狱中,袁慎领着廷尉府的官差,一时陷入了为难。
凌益府上的管家还算好审,没吓唬几下,倒豆子似的,吐的干干净净。
可惜他知道的也有限。
而越查,其实越就能发现凌益的问题。
当年跟着他,知道点内情的旧人,几乎是一个都没留下,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死了。
袁慎带着人往深处走,两旁的油烛不住的摇晃。
唯一一个和凌益从当年到现在的人。
也是那一夜的活口之一,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
他的继妻,淳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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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对崔琢很不满意。
一是现在凌不疑还没醒,她嘴上说着惋惜祝愿,实际上一点不带耽误的,跑去忙别的事。
二是她那日虽然调查了许多,可事情还没结束呢,尚需要人出力,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父皇不下令,她就可以不管了吗?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崔琢一边笑眯眯和他打太极,一边给他指了个方向。
左将军那日差点到的比崔琢自己还早,并且态度上也很诡异,要不是崔琢在,他估计能喊着罪名,让人直接给凌不疑射成刺猬,或砍成肉酱。
给三皇子留了句注意左家兄弟,崔琢又施施然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