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因为私心,因为贪念,害死了孤城众多将士,害死了我舅父!”
文帝也回过神了,想起之前凌不疑找他检举雍王时的坚定,“难怪,难怪子晟你……”
崔琢站在边上,平静的渗人。
樊昌,雍王,他都早就知道。
看着事情一步步发生,看着他们动手,看着别人像个傻子一样急切愤怒。
那那些死去的白羽军算什么,算我没和他吱声,擅自行动的代价?
那被雍王父子骗婚的何昭君,被折磨至死的何家妇孺,被乱兵围攻,死无全身的何将军,他们又算什么?
算自己倒霉算他报复中微不足道的牺牲?
小越忙着向文帝告饶,
“陛下,冤枉啊陛下,臣虽然当时是在盘算,延迟救援,但是臣心里想过,只有孤城再坚持几日,那援军迟早是会到的!
臣虽然有私心,但是从未想过要害死老乾安王,更没有想过,去调换军械啊!陛下,孤城城灭一事,实在是与臣无关!”
事情越多,崔琢反而越冷静,在这样的场景下,她脑中的思绪更加清晰。
静看樊昌雍王父子作乱造反,是为了用切实的罪行打倒他们。
突然大闹御史台,是为了拿到里面存放的军报,确定小越侯的嫌疑。
推动五公主和越氏联姻,是逼小越侯动作,为了促成今日的坦白。
甚至更多的事,抢先一步审杀雍王,是为问话加报仇。借文修君铸币,密信,打倒王家,除了动摇太子地位,怕是还有刺激彭坤一把的意思吧。
还有这次,太子失了名声,梁家差点连死两个儿郎,连自己积极的查案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轻轻松松用罪证逼小越侯开口……
南昌侯崔祈早年是给文帝当谋士的,被传智多近妖,崔琢一直对自己也很有自信骄傲在。
只是凌不疑,其心思之缜密,谋算之深远,实在令人胆寒。
她转眼看向凌不疑。
他正逼近小越侯,沉声道,
“若非你故意瞒骗,老乾安王怎么会死!如果你及时救援,孤城又如何会破!”
小越侯被他几乎是怒吼出的话吓的连忙抬头,一个个看过去,全都是冷漠愤怒的目光。
他收回视线,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律法在此,陛下在此,我小越侯做过的的事情,我都认!
敢问陛下,我,能定何罪?”
“小越侯啊,你昔日所作所为纵有龌龊,是奈你不得。
但是今日,你联合梁遐,构陷太子,还连累了梁尚身死,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