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阿父呜呜呜呜,寿春山高水远,我要嫁去,再想见阿父一面可就难了呜呜呜……”
王淳心疼的赶紧给她拉起来。
王淳面容敦厚,五官线条平实,他为人也老实木讷,素来不与文修君争辩什么。
“夫人,你我婚后只得此女,怎能嫁去寿春,嫁给彭坤受苦啊”
“我母族乾安王的祖宗基业都在寿春!”
文修君陷入虚幻的痴狂,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以我幼弟现在的能量,东山再起,不过须臾!到时候,全天下的女娘,都会艳羡我们的女儿,嫁到了寿春,这区区都城算什么!”
王淳默默摇头,王姈擦了把眼泪抬起头来,
“舅父要当真有本事,就不会我在寿春,受制于彭坤这么多年!”
“放肆!”
文修君喃喃低语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乾安王族,不过是一时虎落平阳罢了……
当初,要是没有我们乾安王族,当今圣上,又岂能得百万雄兵,收平厉帝余孽!”
她越说越有理,“就连皇后,也不过是仰仗着我们家的收留,才能苟延残喘至今日!
我族子孙为天下捐躯,现在就剩下你舅父一个人了,全天下都欠我们文家的!”
文修君激动的一甩衣袖,钗环猛烈晃动,
“你们王家人,没有资格嫌弃!”
王氏父女靠在一处,面对这一番疾言厉色,不由悲切。
王姈上前一步,颤抖着拉过文修君的手,“可是阿母,我们才是一家人……”
文修君微微滞了一瞬,随后反手狠狠捏住她手腕,
“若不是我乾安王族,在我阿父去世之后落魄,我怎么会和你们,成为一家人”
“曹常侍携圣上口谕到——”
外面传来通报的喊声,打破这僵持场面。
……
曹成带着两个内侍站在堂前,王淳和王姈皆跪拜接旨。
独文修君,巍然不动。
“王夫人,还请跪下领圣上口谕”
曹成笑着提醒道。
文修君眼都不抬,
“身为乾安王族的后人,岂能给一个阉人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