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慢前进,只听见车轮和马蹄的声响。
因着皇甫仪尚未病愈,他们的速度并不快。
袁善见看着车窗的帘子微微摇晃,偶然被风掀起一个小角来。
车内暖香缭绕,轻软舒适。
车外春寒料峭,凄凉肃穆。
他终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停车。”
“善见啊……哎,你这是……你要干什么?”皇甫仪大惊。
善见公子顾不上什么,利落跳下车去,
“夫子,善见还有一事未毕,去去就回!”
他抱起车后架着的琴匣,奋力向着一个方向奔跑。
……
……
正街上百姓已经散去,程止夫妇心中感伤,先行离开。
少商和楼垚本过来寻崔琢,但是见她心情不佳,也准备离开。
崔琢今日着素白银甲,长发束了高高的马尾。
她定定站在那台侧,难得没有说话。
凌不疑一身玄黑,也未离去。只安静的立在她边上。
少商和楼垚虽然情感上理解。
但是真的很像什么黑白无常,夺命双煞……
“崔琢!”
她惊异的抬起眼。
风姿绰约,仪态端方的袁慎袁善见公子。
衣袍凌乱,大口喘着气。
“和我来”
他伸手拉住崔琢,转身就又要走。
“袁公子”
凌不疑冷冷开口,一把按住他胳膊。
“这是做什么”
袁慎不想也懒得和他解释,一双眸子只盯着崔琢。
崔琢虽然心情不佳一头雾水,但被他一看,还是下意识的把凌不疑的手拉开。
“许是有什么要事呢……”她努力想着理由。
凌不疑眉头一皱,正要再说话。
袁善见才不给他机会,连礼貌性的假笑都省了,拉着人飞快离开。
……
凌不疑眼神杀气四溢,到底没杀上去。
只是看他猛然攥紧的拳头,也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