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又比较昏暗,他们停留的地方距离庄子约有二里,完全看不到庄内的情况,只能影影绰绰看到房子的轮廓。
“不行,还是得摸到跟前去才行。”
“郡马,我去···”
“郡马,让我去。”
“郡马,···”
“都别抢了,这个庄子比较大,我们从三个方向摸过去,记住,只需要确定他们在哪一户过夜就行,他们很可能带了狗,不要靠近。免得打草惊蛇。”
“半个时辰之后还在这里碰头,无论找到没有都要回来。”
交代完毕,六个人分成三组,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向着庄子外围悄悄的摸了过去。
沈良看着林深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地上,摇头摆尾的向前爬去,偏偏速度却还不慢。
他跟在后面用尽了全力,还是被林深渐渐的甩远,心中大急,却又不敢出声招呼,只能拼命的划拉手脚。
好在林深到了庄子的外围时停了下来,等到沈良慢慢的爬到身边时,将手放在耳后,又用手指了指村内,做了一个“听”的动作。
此时万籁俱寂,两个人趴在一个土堆后面,睁大了眼睛,支棱着耳朵观察着村内。
眼前不远处,便是一座一座散落的院子。
半人高的围墙、或高或矮的房屋,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木,甚至是鸡笼猪舍,都在昏黄的月光下,模模糊糊的映入二人的眼帘。
虽看不真切,但可以确认的是,每一座房屋,每一扇窗户,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灯光露出,不论那些房子是高大还是低矮。
林深侧耳倾听了一阵,没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连一丝风的声音都没有。
转头看看沈良,沈良也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儿。
难道金人不在这个庄子么?
从他跟张老实会合,到这里二十多里,这应该是这段路程之内最好的一个过夜地点。
如今已是初冬,入夜后气温下降的很快。即便金人是从北方过来,在荒坡野地里露营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也绝不会故意放弃更好的条件,专门去找罪受。
更何况,入夜后躲进无人的村庄,对隐藏他们的行迹也有帮助。
在野外生火可是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
可他和沈良在这里趴了将近一刻钟了,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不说狗叫,就连战马出气儿的声音也没有。
金人通常不太可能离马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