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艾晚心抬起头来，把下巴搁在殷宴寒的肩窝里，轻声道，“我曾经说过一句话。”

“嗯？”殷宴寒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因为贴得近，殷宴寒说话的时候，艾晚心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我说，从前我暗弱无能，身单力薄，只能任由命运翻覆，如今，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她一字一字地重复着梦中自己曾说过的话，眸光落在钟塔斑驳的内壁上，又似乎穿过塔壁，看向了不知何处的远方。

“但我没有做到。”

殷宴寒没有接话，只是眸色越发黑沉，搂着她腰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殷宴寒知道，她在说前世的事情，那些自己已经遗忘的过往，却始终纠缠着她。

察觉到殷宴寒情绪的变化，艾晚心稍稍和他分开了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笑了：“寒哥，我没事，因为我忽然想通了。”

“一次做不到，我就再试一次。”她缓慢而坚定地说。

“好。”殷宴寒没有多言，所有的承诺都包含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里面。

“甜心——”贺旸的声音从钟楼下传来，艾晚心松开搂着殷宴寒的手，趴在石栏上向下望去。

贺旸仰着那张神采飞扬桀骜乖张的脸，眼睛自动过滤了站在艾晚心身边的殷宴寒，笑得一脸灿烂地说：“黎阿姨请你去指挥中心。”

艾晚心的眼前闪过梦中贺旸残破不全的身体，恍惚了一瞬，旋即道：“来了。”

她单手在石栏上一撑，轻盈地从钟楼顶上跳了下去。

贺旸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她接进怀里，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甜心，我跟咱爸说了议长令的事，他天没亮就去堵议长了，一会开会的时候他肯定在，议长要是为难你，他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