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见自己父亲发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梦笔本是瘫坐在地上,闻言也立刻瘫软着身子跪在厅中,头深深低下,几乎垂到地上。
陈清短短时间思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对世子所说的那番话并无大破绽,此时对着怒气爆发的父亲还是继续这样的说辞最好。
父亲总不能去找三皇子对质,还是先将事情推给三皇子,把眼前糊弄过去再说。至于三皇子,并不一定能知道自己的推脱之语。
且三皇子对女儿有心思,女儿都已定亲还不收心,愿意与女儿诉说心意,定会愿意帮自家周旋。
思及此处,陈清不再犹豫,抬起头,就着跪着的姿势看着陈大学士:“父亲,儿子有错。但这些事情真是三皇子吩咐,儿子也不敢不从,只是按照三皇子意思行事。”
陈老大人却并没有因为儿子提起三皇子而怒气稍减。“三皇子如此行事,你为何不禀告于我,竟然还胆敢欺瞒。”一拍桌子,“说,三皇子是何时吩咐你的?”
陈清已然决定将此事推给三皇子,也就索性一推四五六。
“就是梦笔孝期满后,在华阳寺遇见了三皇子。三皇子对梦笔表白一往情深,对于我们与定安侯府结亲诸多不满。在那之后就派人来约我喝酒,也并没有将全部计划告知与我。只是告知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我带着您的随从出门就是。”
“我回来后询问了梦笔的意思,也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与梦笔纠缠,梦笔已然将心思放在了三皇子身上。我怕您老生气,便没有告知与您。之后不过几天,三皇子府便有人来支会我,让我指示您的随从出门,我便说有药材落在药房,让侍笔去去取。我是真不知道三皇子设下的圈套,以为世子真的和绿柳有染,只是被三皇子得知。并不知道梦笔也牵涉其中。”
说完转头看向女儿,使了个眼色,“三皇子不是说全权安排吗?为何你还要与那青楼妓子接触?三皇子究竟是如何与你说的?”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陈老大人气的胡子都在抖动,强压住掀桌子的冲动。
看着几乎要趴到地上的孙女,冷声问:“梦笔,我以为你一向知书达理,竟然做出如此蠢事。你说,为何要如此行事?”
陈梦笔内心慌乱不已,脑子如同浆糊一般。
她在来这朝代之前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家里也是普通的打工人,对她没有要求也不怎么约束,何时见过如此疾言厉色训斥她的状况。
陈梦笔与父亲商量此事时,便与父亲考虑过,怕府里的下人经常在外采买行走,被人认出是大学士府的下人。一致决定由鲜少在外人前露面的陈梦笔的心腹丫鬟去接触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