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意跟身边的小太监低语了两句,小太监点头,转身向内廷司跑去。
陈伽罗看着秦如意,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你怎么看太子刚才说的话?”
秦如意轻咳一声,有些手足无措。
“回陛下,太子所言,皆是赤子之言,望陛下三思。”
陈伽罗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勉强空了许多。
“这么说,你也觉得朕对陈琦太苛刻了?”
秦如意看了一眼轿夫和侍女太监们,并没有说话。
陈伽罗也看到了秦如意的眼神,知道秦如意这是在提醒他,小心人多嘴杂。
“叫柳相!”陈伽罗说完话后,便闭目养神,静静的坐在御撵上,不理会其他人了。
一刻钟后,陈伽罗回到了太极殿,柳相柳毅正靠在太极殿的柱子上,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绢帛。或许是看的太过仔细,柳毅竟然没有发现陈伽罗走进太极殿,陈伽罗也没有打扰柳相的思考,径直走到皇位上坐下。
陈伽罗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眉头紧蹙,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了似的。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棕面无需的中年人走进太极殿,来到陈伽罗的桌案前,撩袍下拜。
“奴才秦麸,参见圣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麸等待着陈伽罗让他平身的话,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秦麸深受陈伽罗的宠爱,将管理整个皇家用度的内廷司都交给了他执掌,荣宠之盛,恐怕也只有秦如意能媲美了。之前还有一个秦奕,也是备受皇帝恩宠,奈何那家伙点儿背,受了三皇子的牵连,被免官罢职,成为了三皇子的贴身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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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天恐怕要让秦麸失望了。
陈伽罗并没有让秦麸平身,任由秦麸那么跪着。
“秦麸,你可知罪。”
秦麸满脸懵逼,他知罪?知啥罪?好歹给点提示啊,他啥也没干啊,怎么就扯上知不知罪了。
陈伽罗手掌在面前的桌案上重重一拍,声音冰冷的像是万年寒冰一般。
“秦麸,你可知罪?”
秦麸被陈伽罗的威势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趴在地上抖若筛糠。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管他呢,先认罪吧。再不认罪直接被拉下去打死,就有点太冤了。
陈伽罗听到秦麸认罪了,抄起手边的铜爵,照着秦麸的脑门砸去。
没办法,陈伽罗太生气了;他今天被自己的儿子给顶撞了,自己还一点脾气都不能发,一点脾气都不敢发,再不找一个发泄口,恐怕他自己会被气炸了。
秦如意看着陈伽罗和秦麸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交流,脑门上隐隐升起两条黑线。尤其是看到陈伽罗将铜爵扔向秦麸,无奈的叹息一声,身形跳转间,后发而先至,在秦麸前半米的位置,将铜爵截停,握在手里。
秦如意小声嘀咕:“秦麸,三殿下,例银。”
秦如意说完,脚尖点地,身形飘回陈伽罗身后,将铜爵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