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斗嘴,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他远远不是那些进士出身的文官们的对手;要比起能在明代进行实际应用的军事知识来,他也远不是祖大寿等人的对手;
再说到目前胡文霆手中掌握的权力,他也没有办法对辽东进行指手划脚,让他们应当如何如何的。
他能完全进行指挥的,仅有他手下的那一千多人而已,而这一千多人真要正面投入到这个拥有数万人的战场当中去,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全部灰飞烟灭了。
可是别忘了,作为一名穿越者,胡文霆他比大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具有更加超前的眼光,他不仅知道历史的走向,而且也大致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他能有针对性的采取一些措施来规避其中的风险。
更为重要的是,胡文霆他知道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后世的人都知道,科学技术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因素和重要力量。
目前,胡文霆正处于危于累卵的战场之中,他当然不会先去想那些对战局不能起到直接作用的东西,而是首先想到如何能在有限的条件,再进一步提升自己这方面所拥有的武器的性能或者说攻击能力。
而在目前拥有的极其简陋的条件下,想要再研制或生产出更先进的武器,显然也是不太现实的。尽管在前些日子,自己手下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地面,把皇太极那边热情奉上的一些大铁球(火炮发射出来的炮弹)都给拣了回来,如果把这些大铁球精炼一下,说不定也能打造出不少的新火铳出来。
但胡文霆对此并不是太感兴趣,因为就凭他手下的这一千多人,哪怕是人手一杆火铳,所能增加的战斗力也是有限的,并不能给皇太极造成多大的威胁。
胡文霆最终把重点放在了对现有的火药进行再加工,希望能大幅度的提高火药的性能和威力。
于是,胡文霆把从京城带过来的五名军匠召集到了一起,并根据自己大脑中零星的记忆,向他们大致介绍了一下,能大幅提高火药威力的一种火药加工处理方法——湿制法。
其过程大致如下,先将各个成分浸水润湿,然后混合起来作成大饼状,在晒干或风干后打碎,用细筛子筛过,火药粉会变成小颗粒状,然后装在大桶里不停翻搅,磨掉颗粒的棱角并加入石墨抛光。
据记载,用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火药各成份分子间构成比较稳定的结构,长途运输时也不容易分解,而且颗粒间的燃烧空间较大,容易更均匀地燃烧,相应的其产生的爆炸威力也就增加了不少。
不过,在最后,胡文霆也向几名军匠进行了强调,这些加强版的火药,因为其威力大增的缘故,使得许多原来还算安全的火铳和火炮都变得有炸膛的危险了,所以在进行测试时,一定要多加注意。
结果几名军匠轻松的对胡文霆说道:“将军说的这种方法,我以前也曾听说过,对于其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属下们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居然没有在京城推行开来,因此,属下们也就无缘参与其制作,并积累起一些经验了。
不过,将军在京城的时候,不是教过属下们不少测试的方法吗?其中有一种叫做循序渐进的测试方面,属下们如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我们可以先用少量的新火药对火铳进行测试,然后再逐渐的加量,直到找出最佳的装药量之后,才按照这个份量进定装就是了。”
胡文霆这才想起来,事实上到了明代之际,国人对火药的研究已经达到了比较高的一个层次,明代对火药技术有大量文字记载,在后世尚存的明代《火龙神器阵法》是继《武经总要》之后的另一部重要文献,它反映了十四到十五世纪及其前后火药技术的进展,其中载有多种三组分火药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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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继光所着《纪效新书》中,对火药配方和制造工艺均有详细记述。其鸟铳药配方与后世标准军用黑火药基本相同。
而且据说当时就已经开始尝试制作粒状火药,而且所载工艺皆详实可行,只不过还未能对其原理进行科学解释而已,因此也限制了火药的进一步发展。
至于对火药理论的探索,明代对火药配方和性能也已作了一些初步的理论探索,有关记载最早见于唐顺之的《武编》,后来又被茅元仪收入《武备志》,名之曰“火药赋”。
这是一篇关于火药的学术文章,对硝、硫、炭三种组分的作用和相互关系作了定性的说明,特别是明确了硝石在火药中的重要作用,是符合科学原理的。
明代科学家宋应星在其名着《天工开物》中对火药性能作了理论探索,他说:“凡火药,硫为纯阳,硝为纯阴,两精逼合,成声成变,此乾坤幻出神物也。”又说:“硝性至阴,硫性至阳。阴阳两神物相遇于无隙可容之中。”
他借用古代传统的阴阳对立转化之说,形象地描述硝硫在一定条件下发生的氧化还原反应。他和茅元仪一样认为硝性竖而硫性横,但又进一步明确提出了与现代“发射”和“爆炸”大致相当的“直击”和“爆击”两个概念。将硝硫比例与性能联系起来,对实践经验作了总结。
由于胡文霆手下的人员,几乎全部都是要用火铳进行作战的,而火铳一类的火器对后勤的依赖是最严重的。因为火铳这种武器,一旦没了相应弹药的支持之后,那就是一根和烧火棍差不多的东西,根本不能给敌军造成多大的威胁。
因此,他在来辽东的时候,不仅带来大量的定装弹药,同时还带来了不少的原材料,再加上后期秋萍在给他运送补给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收罗到不少的原材料,一并给他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