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脑海里只回荡着两个字!
先王?!
大晚上的,父皇和扶苏出去……
竟然是……
去迎接先王?!
这是什么情况?!
先王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
暂且不提胡亥、赵高等大臣们的惊愕。
在咸阳东边城门下,已经换上寻常富贵人家衣衫的嬴政和扶苏也在小声交谈着。
“现在还不能告诉高人我的身份吗?”嬴政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说呢父皇,您前段时间诛杀方士,最近又派章邯去找人家。”扶苏有些无奈地回答。
“……”
“也是……”
自从太行山一事之后,嬴政与扶苏的关系明显改善。
虽然平时仍然保持着始皇帝的威严。
但在私下里,嬴政对待这个儿子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而是逐渐展现出了一个老父亲应有的态度。
毕竟他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
当初在太行山上虽然多亏了高人赐予的丹药才得以存活,但若没有扶苏的果断决策,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这让嬴政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对扶苏太过严厉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驾崩了扶苏就会成为下一位大秦皇帝……
在被自家儿子救了一次之后如果嬴政说不感动那是不正常的。
即使是横扫六国的君王心中也总有一抹柔情尤其是对待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
“不过我让你找的徐福呢?他怎么没来?”嬴政环顾四周后又问道,并提前改口以适应。
“父皇徐福现在有些惨,”
扶苏沉声回应道:“徐福近日在狱中情况不佳,因声称雨乃他祈求而来而受尽折磨,目前正在养伤。”
“他还算懂事。”嬴政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扶苏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垂下头去。
他深知嬴政对徐福的求雨闹剧心知肚明,若徐福在狱中泄露这是嬴政的计策,那他的生命将危在旦夕。
嬴政目光远眺,望着那广袤的道路、城市灯火,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扶苏,关于徐福的事,你是否觉得我做得过了?”
扶苏略一沉吟,轻轻摇头:“儿臣明白,为了陇西的安宁,牺牲徐福是必要的。只是,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嬴政淡淡道,身为帝王,他必须铁血无情。
在嬴政的眼中,天下万物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
“徐福此人,虽看似不羁,但他的智谋远超许多朝臣。”
“你以为他这次未能前来,仅仅是因为受伤吗?”
扶苏闻言一愣。
“他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要深沉。”嬴政双眼微眯,双手拢在袖中,抵御着夜风的寒意。
“待我们回去后,让徐福辅佐你吧。如今朝中,能压制他的人寥寥无几。”
“别以为有了我的命令,任何人都敢去挑战李斯的权威。”
“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想当年我在赵国为质时,可没有你这般幸运。”
扶苏恭敬地聆听教诲,点头称是。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而立,在咸阳城门下静默等待。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
来人身材高挑,衣袍宽大却不显臃肿,行走间如云雾缭绕,飘逸出尘。星光映衬下,他仿佛带着一股缥缈之气。
嬴政和扶苏见状,立刻站直身体,呼吸也急促起来。周围的黑冰台和铁鹰剑士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恭敬。
杨凌缓缓走到城门前,嬴政和扶苏微微鞠躬行礼。
“见过先生。”
“多日不见,先生可好?”
杨凌环顾四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然后对嬴政说:“山中岁月静好。”
“你的变化,出乎我的预料。”
嬴政心中一紧,难道高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杨凌并未深究,只是平静地说:“走吧。”
扶苏松了口气,急忙引路。沿途的士兵和剑士们见状,心中震惊不已。
在咸阳城中行走,杨凌观察着四周的城市风貌,心中暗赞秦朝的强盛。不久,扶苏将他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
庭院布置雅致,颇有几分桃源意境。扶苏为了找到这样一处地方,可谓费尽心思。
然而杨凌只是淡然道谢,并未表现出太多惊喜。扶苏连忙摆手表示不足挂齿。
晚宴上,嬴政为了款待杨凌,准备了丰盛的宴席,甚至不惜运来了鲜活的海鲜。
在那个时代,咸阳深居内陆,远离海洋,且交通并不发达。
为了品尝这点海鲜,他竟命人在魏国那严寒的山脉中凿冰,再将冰块置于木桶中,与鱼虾一同顺着河道逆流运送至此……
其损耗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往往百多条鱼里,仅有一两条能符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