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但总有人紧随其后,继续冲锋!
这是一条血路。
一条有无数同袍在前,用鲜血和生命铸造的血路。
也是一条只要能冲过去,就一定可以走向胜利的路!
“冲啊!”
大宋骑兵在冲锋。
帅旗在飘荡着,告诉所有人——主帅宗泽,也在冲锋!
火光和烟雾在金军营地各处冒出。
激烈的战斗在每一处营垒,每一间帐篷打响。
虎骑跃,华眊旋,朱火延起腾飞烟。
“给老子死!”
岳飞看着近在咫尺的帅旗和援军,身体内爆发出无尽潜力。
手中长剑如雷电穿梭于空气,斩落无数金军首级。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划破天空。
宋军将士们回首看去,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不断前进的帅旗。
是大宋河北副元帅宗泽的帅旗!
骁雄斩,高旗搴,长角浮叫响清天!
与之对应的,是金军的帅旗正在仓皇后撤。
无数金军开始四散溃逃。
面对着宋军将士万众一心,舍生忘死的进攻。
这支在会南设下营垒防线,重重布置的金军,就这么被击溃了!
漫山遍野,都是金军逃亡的身影,以及身后不停追杀的宋军。
整个金军大营之中,接二连三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滚滚烟雾升腾而起,无比醒目,即便是数十里之外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战争的烽烟,更是给汴京的金军所看的狼烟。
谁云塞北方好汉?
中原男儿亦不输!
岳飞缓缓停下马匹。
胯下战马随他激战一日,早已经奔驰不动。
他拍了拍战马,笑道:
“好样的宝贝儿,今晚给你加餐。”
随后,岳飞环顾四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身旁,还有一百出头的骑兵。
这让他瞬间有些黯然。
同样是浑身浴血的王贵走上前来,拍了拍岳飞的肩膀。
“飞哥儿,不管怎么说,我们赢了。”
岳飞点了点头,道:
“是啊,我们赢了。”
赢了,就该高兴。
沮丧、悲伤、愤恨的情绪,就让给失败的金国人去好好享受吧!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王忠孝,露出笑容。
“王将军,我们……王将军!?”
岳飞发现了什么,猛然跳下马匹,冲到不远处的王忠孝面前。
这位连破五座金军大营,又以一己之力牵制了金军大部分主力,最终和宋军主力里应外合取得胜利的大宋将军,早已气绝身亡。
此刻王忠孝靠坐在一旁某座金军帐篷旁边,盔甲早已破破烂烂,身上各种刀剑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但他沾染着黑红色血污的脸庞上却带着一丝笑容,双眼紧紧地盯着南方。
那是汴京的方向。
岳飞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良久,他轻声开口。
“王将军,一路走好。”
……
【会南之战,宗泽在孤军深入,没有任何友军支援的情况下正面强攻并大破金军营垒防线,斩杀和俘虏超过五千人。】
【这也是金国南下侵宋一年多以来,宋军在战场上取得的最大胜利。】
【这一战虽然没有对金军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但却彻底打消了金军主力继续肆虐中原的企图。】
【宗泽,不愧为继寇准、李纲之后,大宋又一位临危奋起,救国图存的民族英雄!】
看到这里,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心中也不由感慨。
汉初世界之中,刘邦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这个宗泽,是个人物。”
“他娘的,华夏就该有这样的人物。”
“这什么狗屁赵构,看着朕都有点恶心了。”
“以后可不能在看赵构的时候吃饭,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得吐出来,迟早饿死朕了!”
刘恒看着刘邦疯狂吐槽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别看刘邦动不动就大惊小怪,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激动。
但刘恒一直隐约觉得,这种表现只是自家父皇的一种人设,一种用来麻痹臣子们的人设。
谁要是真以为父皇就是纯纯的游侠街溜子作派,那这个人一定会死得很惨,非常惨。
而且还是被刘邦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
但此刻,刘恒能感觉到,自己的这位父皇是真的破防了。
那是一种看到华夏后人,怒其不争的心态。
刘恒心中一动,突然觉得,或许是时候问出自己憋在心中很久的那个问题了。
但话到嘴边,刘恒又有些迟疑。
问了,会不会让父皇动怒?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
刘恒正色开口:
“父皇,儿臣想问您,当年白登之围时,您派人求和,内心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刘恒的话音落下,陈平心中就是一紧,忍不住开口道:
“代王殿下慎言!”
陈平觉得这刘恒怕是疯了。
白登之围,可是刘邦一生之中非常在意的黑历史。
第一次对战异族,就险些全军覆没。
御驾亲征的结果是刘邦差一点点就当了匈奴留学生。
最后还不得不送礼和亲,才能让匈奴放开一条生路。
这种事情,是能在眼下这么敏感的时候提起的吗?
吕释之闻言心中则是一喜。
好好好,刘恒这个小子,敢和本侯的太子侄儿抢皇位。
今天,终于抓到你的马脚了吧。
你就等着陛下怎么训斥你吧!
刘邦闻言也是一怔,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内心的想法?”
“朕当时想啊,他娘的,该死的冒顿要是不撤围,朕可就彻底完蛋啦。”
“为了留一条命下来,朕就算是给冒顿磕头都好,反正总不能死在白登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恒:“……”
这个答案,听起来还真的是非常具有刘邦的风格。
刘邦笑了笑,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
“恒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韩信胯下之辱的故事吗?”
“人在弱的时候,就应该忍耐,而不是去争一时的长短。”
“朕当年若是和冒顿拼了,你可知结果如何?”
这个问题,刘恒下意识地就想回答。
结果无非就是赢、输或者打平嘛。
但话到嘴边,刘恒突然又觉得不对。
父皇,难道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