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的时候,徐载靖更是直接下马,牵着骊驹走过去的,从桥上看向河中,
昏暗的晨色里,
几艘船泊在河岸边,船头上旗子飘荡,船窗上映出了昏黄的烛光,
有青烟自船顶的烟筒中飘出,想是住在船上的船家在取暖。
到盛家的时候,比平日里晚了些。
留青云在盛家马棚里伺候着骊驹,
徐载靖自己拎着书箱,和兄长进到温暖而昏暗的讲堂中,去自己书桌的时候,
他发现长柏身前的茶盅里茶水已经下了许多。
在讲堂中待了三刻钟,天色开始大亮的时候,顾廷烨和齐衡这才带着一声冷气进了屋子。
庄学究来的时候,看着讲堂中坐满的学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到窗前,
打开窗户,徐载靖看过去,发现雪花比他来的时候更大了,窗外的竹枝被压的更弯了。
庄学究没有赏雪的雅致,只在窗前念了一句:
“安得广厦千万间啊.唉!”
午饭是寿安堂小厨房送来能暖身子的辛辣鲜鱼汤。
也在这个时候,
城外的小雨庄,
之前存放棉花的偌大库房因为大部分的棉花已经被卖掉,空间一下子大了起来。
但是今日却不显得空旷,因为库房门被打开,小雨庄的妇人姑娘们纷纷涌了进来。
给自家领了棉花和布料后,这群针线好的妇人姑娘们,被分到了小雨庄中几个屋里有大火炕的人家,
随后男人们忙着扫屋顶、路面,
女人们则是在暖炕上一边聊天一边做起了针线活。
因为知道这棉衣最终会发给庄子里,所以众人做的分外仔细。
午饭后,庄学究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
直接让讲堂的学生们提前下了学,
并言明‘休沐三日,尔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学堂众人在谢过学究教诲后便各回各家。
离开盛家前,王若弗还派刘妈妈给载章送了一块上好的貂皮制成的暖手筒,
载章感谢不停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岳母给华兰的。
受着寒风和雪花,
徐载靖回到曲园街的时候,
他和载章等众人下马前,都是遍身的雪花,几乎已经成了雪人。
马儿领到了生了炭火的马厩中,被阿兰他们用干燥的毛巾擦着马身。
而徐载靖等人却没有回院子,而是先在师父的小屋子里烤了将近两刻钟的火,暖和身子。
因为是雪天,天黑的很快,
徐载靖吃完晚饭后,走在风雪中,感受着铺面而来的雪花,他如庄学究般叹了口气。
这雪再不停,可就真不好说了。
天不遂人愿,
这雪断断续续,从开始直直的下了有七日,还没见有要停的意思。
徐载靖的院子里,积雪就有两尺深。
汴京几乎是被大雪给围住了,一时间汴京粮价开始上涨。
不过好在之前有祝家亲戚送的蔬菜,再加上徐家自己采买果蔬,同时邓伯耕耘的暖棚里也有些产出,
马厩旁更有堆积的马儿饲料,
整个勇毅侯府不论人马倒也没有饿着的。
曲园街附近的侯府故旧则是被招呼着拿好东西,进了侯府之前亲兵住的厢房中。
有孕的舒伯续弦还被特别照顾了一番。
但是徐家三位大娘子的面上却依旧有些忧虑,因为各家亲戚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
这天早上,徐载靖看着自家母亲的样子道:“母亲,孩儿想着去咱们亲戚们家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孙氏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担心的说道:“这雪这么大,马儿都走不动,伱怎么去?”
徐载靖笑了笑道:“母亲放心,孩儿有办法。昨日师父已经做了几双凌雪鞋,孩儿穿着出去就行!”
听到此话,孙氏点了点头。
说完,徐载靖便出了屋子。
一旁的载章看了看面带忧色的华兰,笑了笑后也跟了出去。
徐载靖在门口吩咐了几句,青云便小跑着先离开了一步。
待兄弟二人换了衣服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放好了几双宽木板的‘鞋’和几对儿马球杆。
徐载靖师父还制了一辆‘凌床’,上面堆着几袋子米面和果蔬。
回头看了看担忧的母亲和嫂嫂们,徐载靖道:“咱们走。”
说完,换好了‘装备’的众人,拖着凌床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