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嗣大声道:“到底是你们先在候椅边,还是他先在候椅边?你们自己跑去说话,关他什么事?”
“是啊,是啊!你这当官的,可不能不讲理!”
“衙门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吗?怎么如今还不准讲道理啦?”
“大秦的律法,几时可以随意让当官的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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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法啦,要出人命啦!要出人命啦!”
……
促晟被搀扶到衙门前,他已经站不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把他脸上的污垢冲得黑一道白一道。
他哀嚎着,嚎叫声凄厉且尖锐,响彻里正衙门前的广场。看起来,他简直是疼得死去活来。
里正衙门前,人越聚越多,声浪也越来越大。
终于,大腹便便的杜里正出现了。他方脸阔口,耳垂硕大,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官老爷模样。
只是,如果有心人看的话,这杜里正还是白白浪费了一副官相,人到中年,竟然只混到一个镇上的里正。
杜里正听得外面热闹,派人出来问了好几次情形,到底将那些难民驱散没有。可派出的人个个惊慌,说人越聚越多,大有要炸箍的意思。
这下,杜里正才脸色凝重,思忖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
杜里正站在衙门口,双手抱拳,给周围的人施了一个环礼,又将官服的袍摆朝后一抖,施施然往前迈上两步,这才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大声道:“众位父老乡亲,我是湖山镇里正杜登天。刚才事情的缘由,我都了解清楚了!”
“的确是我杜登天驭下不严,才致使这位小兄弟受了伤。我会责成杜登山,给这位小兄弟赔偿治疗的费用。”
一时间,广场上欢声雷动。“杜里正公正!”“杜里正青天大老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杜里正朝杜登山使了个眼色,又眉眼一瞪,这才施施然转身,走进衙门里去。
杜登山没奈何,朝廖老三伸出手。
廖老三哭丧着脸,抖嗦着摸出五六十个刀币,递给杜登山。
杜登山将刀币一把扔在促晟身边,也不顾促嗣的劝阻,噔噔噔大踏步走进衙门里面,不管促嗣再怎么抗议,就是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