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慎儿很硬气的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了你的糖就不能问你了,我才不要。”
棒棒糖顿了一下,真就收回去了。
关慎儿不可置信:“师父,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张起灵看她一眼,手里的糖再次撇向她。
关慎儿迅速抢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关慎儿也不催他,就仰起头看沙漠上空被白色星辰簇拥起来的璀璨银河。
这一大片的星星闪闪也不知和荒凉的戈壁滩做了多长时间的邻居,照了古人又照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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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冷不丁说话:“有人想要张家守了很久的东西,这是所有事情的开端,也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关慎儿‘嗯’了一声,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等了好一会儿。
关慎儿:“没了?”
张起灵:“嗯。”
关慎儿眼角抽了抽。
劝吴邪回去就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到她这儿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张家守了很久的东西?
“是那个终极吗?”应该不止,张家人最值得觊觎的是:“长生的秘密?”
张起灵:“……”
张起灵的沉默不语呼吸未乱没有否定=是的你猜的没错。
关慎儿抱膝坐着,小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睫温顺地垂下,落下小片扇形阴影,没有说话,心下却开始计较起要怎样才能把这些人全部找出来杀光。
谈话结束。
充当看守的火墙一寸寸消散。
定主卓玛营帐内的诵经声停下,传出些微动静。
扎西揉着眼出来,一看就没睡醒,他磕磕绊绊说道:“慎儿小姐……我、我奶奶找你。”
定主卓玛的营帐。
越加浓郁的冷调木质禁婆香混着清远安神的藏香弥漫在每个角落,关慎儿一进来就打了个哈欠。
她看了眼在摇转经筒的定主卓玛,对坐在一边看书的陈文锦说:“你找我?”
陈文锦翻动一页经书,抬眸轻笑道:“不是我。”
扎西传完话倒头就睡,随着呼吸发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关慎儿盘腿坐到定主卓玛的对面,黑白分明的一双小猫眼看着她:“所以真的是你找我?”
知道定主卓玛不会说普通话,关慎儿用的是藏语。
定主卓玛点头:“是我。”
煤油灯燃着的火光黯淡,定主卓玛浑浊的眼睛看了关慎儿好一会儿,才描摹清晰她的面容,“上天眷顾的骄子,保持菩提心,多积善业,遵循天命,方能如愿以偿。”
“上天眷顾的骄子?”
关慎儿对这个称呼感到好笑,她双手环胸,第一次对长辈没了恭敬心:“你的上天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诸般苦难皆是源自于祂。”
定主卓玛:“一切发生都不是巧合,这是命运,终有一日前世债消,今生得福。”
“要不是我的家人个顶个的厉害,今天你都见不到我这个骄子。”
关慎儿嗤笑一声:“小时候的记忆我记住的不多,只知道从某一天开始我病灾不断,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出不去的无菌舱。”
“家族遗传的血脉注定有些药物对我不起作用,用到我身上的药物剂量一般是常人的千百倍。”
“医院很冷,墙壁很白,我很痛苦。”
关慎儿平静的总结了那段时间她的感受,盯着定主卓玛手边的经书:“佛家说,前世业债今生偿还,你告诉我,我究竟欠了什么,值得被如此对待。”
转经筒的声音慢慢停下来,陈文锦的目光也放到了关慎儿身上,只有扎西的鼾声越加响亮。
风一吹,煤油灯熄灭,营帐内晦暗无光。
黑暗中。
关慎儿说话了。
她的嗓音甜糯,像是江南水岸最缠绵的晚风,说出的话却并不柔弱:“我这个人,不求天,不拜神佛,我只信我自己。”
位于沙漠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