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父亲是旧识,慎儿称我一声二叔其实也不为过。”
昔日吴二白说过的话回荡在关慎儿的耳边。
就算她是解雨臣手下送去茶馆的小孩,贰京对她未免太过恭敬。
某种意义上来说。
贰京的态度也代表了吴二白的态度。
吴二白和她父亲,大概交情不浅。
关慎儿手心渗出一点粘腻的汗。
不敢来杭州找她,因为怕暴露她在这里。
不敢守在她身边,因为那个人比他们更有资格守在她身边。
不敢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因为就算知道了,他们不能对他下手,她更不能。
阿耶……
今人不以贵贱呼父皆为耶,盖传袭已久矣。
耶,父也。
她是有多迟钝才没听出那句话的暗示。
把她放在吴邪身边,是要借吴二白避险。
柔和的白炽灯光笼在男人身上,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划出一条分界线。
明暗交杂着,似神明如鬼魅。
“小慎儿这么看我,是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总感觉他问的另有深意。
关慎儿心静气闲。
她非原主。
没有‘关慎儿’的记忆——就算最近想起一点,她也不是她。
关慎儿扫了一眼棋局,答:“竞争不是只有你死我活。”
按照记忆里行进的轨迹。
她提走大半黑棋,将白棋放回百十手之前。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
推敲着关耶的手法和自己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