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啊?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啊?开平七年,大家都好好的啊,为何如今会变得这般一团糟?”
谢玿轻轻拍着卫邈的背,柔声道:
“别怕。”
那个人,他深恶痛绝。
可他心里,同时也惧怕着那个人,那个人,掌握生杀夺予。
见识了皇帝的疯症,谢玿不自觉想到,若是自己回去了会如何?是否会被皇帝悄无声息杀死在那金殿中?
他不想死,他也害怕,害怕到睡不着,害怕再也见不到资良瑜。
逃吧。
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地逃吧,他答应了资良瑜的。
可谢玿看着眼前的卫邈,无声地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
他告诉自己。
也许前方就有转机。
十三日,谢玿亲自求见皇帝。
议政堂外,谢玿跪拜,高声道:
“臣谢玿,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皇帝将他召了进去,笑问道:
“谢玿,怀念吗,这议政堂。从前你与朕总在此议事,朕甚是怀念,故而来此,故地重游。”
谢玿语气平静,应道:
“陛下,议政堂问政,乃是常制,如今陛下却说‘故地重游’,岂不荒唐?”
皇帝似乎被谢玿一番话说爽了,竟然惬意地笑起来,对他道:
“谢玿,朕虽然恨你恨到骨子里,但不得不承认,朕还挺怀念的,你这般说教我。”
谢玿拳头紧了紧,尽量语气平和道:
“臣至今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厌恶臣。”
皇帝语气轻佻,答道:
“因为你是谢玿,该恨。”
这句话,好耳熟。
“因为他是王玢,王玢是王玢,他就该死。”
谢玿没说话,好半晌才道:
“原来如此。”
皇帝却不在乎谢玿是怎么想的,他将谢玿叫到案前,吩咐太监拿来笔墨纸砚,推到谢玿面前,对他道:
“谢玿,陪朕忆忆旧。”
谢玿垂眸看着那些纸笔,问道:
“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绕着书案踱步,似乎在努力回忆,灵光乍现道:
“朕记得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