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面容憔悴,眼周尚有些红肿,唇色发白,脸颊上的小伤结痂,只是那道深长的口子略显狰狞。
他将目光转向资良瑜,笑了笑,那笑容里情绪复杂,无奈又心酸,道:
“忠武,多讽刺啊。”
“我父亲,谥号‘忠益’,我曾以此为荣,如今再看,只觉得令人发笑。无关人命无关天下,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罢了。”
谢玿问资良瑜:
“我不打算等太子了,我就是乱臣贼子,无需正名。这可能是死路一条,你害怕和我一起吗?”
资良瑜看着谢玿,道:
“我怕,也不怕。”
“我不怕前路如何,我只怕无力护你平安。”
谢玿面容严肃,道:
“死生有命,你只管陪着我便好了。”
“这三日有些事情要了结,离开京城之前,这朝堂,还需再好好部署一番。一旦离京,我鞭长莫及,只能托付给左敬、卫邈等人。此后流亡各地,寻求盟友,你我便是草寇。”
无需什么华丽的话术,资良瑜点点头,应到:
“好。”
谢玿刚准备收拾一番进宫面圣,门房便来报:
玉衡公主到。
谢玿难得露出一丝喜色,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抬步便往前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