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我又不是夫人,那么娇气做什么?”
端明心情低落,又是被主子嫌弃的一天。外人面前的相爷,清冷矜贵,借他的手登车,优雅从容,别有一番风味。可相爷私下里扶了车壁踏阶而上,端明不过是一个摆设。
摆设端明暗自伤心,谢玿倦意浓浓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端明,去舒和堂。”
端明一下来了精神,大声问道:“爷,去那做什么?”
车内谢玿倚在车厢上,一手揉着太阳穴,疲惫道:
“抓副安神的药方子。”
端明惊讶了一瞬,眼中泛起心疼,心中颇不是滋味,不觉放慢了速度,生怕颠着里头的谢玿。
到了舒和堂,端明急冲冲跑进去,找掌柜抓了药,又另要了几副安神香,想着让夫人给爷点在屋内,才赶着马车悠悠回府。
不长的一段路,足足走了平时两倍的时间。马车缓缓停下,车里悄无声息,端明偷偷掀开一角,随即傻笑开,轻轻放下帘子。端明不忍叫醒车内浅寐的谢玿,就坐在车头,看着青瓦白墙。这是一条贵人巷,行人一般不惊扰,徒生出几分冷清与高不可攀。
车里的谢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怔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揉上太阳穴,他梦到了当年王玢出巡地方的往事,王玢不在京,他与怀王周旋,那段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好一阵无奈的笑,怎么会梦到这个?
谢玿起身,掀开帘子,正见端明坐在车头,凝神望着朱门大院。听见动静,端明回头,见谢玿看着自己,他咧嘴一笑,语气轻快道:
“爷,醒啦!饿了吗?咱回家吃饭吧!”
端明的笑容驱散梦里的无助,谢玿心中充满暖意,他浅浅笑开,道:
“我们回家!”
谢玿走在前,端明跟在后,两步之遥,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端明陪着谢玿走过长廊,便默默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谢玿至中堂,抬眼望去,天玑坐在堂中,同下人有说有笑地吩咐着什么。初韵站在一旁,见谢玿走来,轻咳一声,提醒天玑道:
“夫人,爷回了。”
天玑立刻抬头去看谢玿,明媚的笑容绽开,挥手吩咐下人上菜,天玑站起来,迎上谢玿。谢玿垂眸看她,天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