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文明制度的问题，而是再怎么冷静、理智的文明集群，都不可能平淡的接受自家所有高层一夕之间全灭的结局。

而且那些失去了统治者的恒星系，也会陆续陷入内乱，这不是安塔雷斯一颗行星的事情，而是整个星域，不知多少生命将要面临的灾难。

“这就是……游戏吗？”陆离平静的眼神之中压抑着怒火。

他第一次正面感受到新星界意识的纯粹恶意，在祂眼中，生命，文明，星系，星河，都只是名为‘新星界’的游戏的一部分。

祂作为虚数法则的主宰，为了培养能够对抗深渊的战力，丝毫没有怜悯的将这些生存在祂掌控着的宇宙之中的生命，化作‘玩家’提高自身战力的养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新星界宇宙之中，新星界意识就是天地，而这宏大的意识，不仁！

“你要做什么？”红玉感受到她面前的男人愈发骇人的气息眉头微微一皱，猛的拍了一下陆离的肩膀。

“你也感受到了吧？”陆离淡漠的说道，这个语气，是他感到愤怒的证明。

“你是说即将到来的超视距打击？”红玉看了一眼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在宇宙之中说起超视距打击，实际上就是超光速打击。

当你看到攻击的同时，攻击就已经落在你身上，只有少部分实力强大，或是掌握了相关法则的强者才能提前感应到危机的预兆。

但她不在乎，超新星爆发都无法伤害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是物质领域的极限，只有‘概念’能够破坏她的身体。

她不是初入神话级的新人，而是从‘概念’跌落的恐怖存在，哪怕她此时状态差劲到极点，也有信心轻描淡写的接下即将到来的攻击，并且顺手保下陆离。

因为如果陆离死去的话，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堕入深渊，和真理之锁与契约无关，她只是不想再被深渊统治，化作只知道吞噬文明的巨鱼。

“果然，你能看到。”陆离轻叹一声。

“是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阻拦那道攻击。”红玉再看了一眼天空，小声说道。

“你做不到。”陆离淡然道。

红玉：？？？

“但无所谓，我会出手。”随后，陆离站起身，他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