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周宇在竹猗的身上打量个遍,咪咪小的眼睛里盛满大大的震惊。
乖乖,暴君果然是有天神庇佑,在海底泡了几个时辰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竹猗不耐烦地敲打桌面,“那名叫沉香的女子什么底细?”
周宇一个机灵,缩着脖子道:“陛下,沉香全名叫许沉香,原是皇商之家,只是受前年郡王谋逆的波及,许家满门尽遭斩首,只是许沉香因病弱,自幼在护国寺长大,这才逃过一劫。”
一口气说完,他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力太大了。
竹猗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也就是因为当时的箫猗凶残暴虐,把谋逆相关人等杀的干干净净,也就导致现在就算再动荡,也不曾有谋逆的声音。
毕竟那次谋逆,箫猗几乎屠了南梁十分之一的壮年,也将所有的兵力和铜铁矿牢牢把握在手里,再想翻天,可就得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家底够不够这暴君屠的。
“那许沉香这两年筹谋了多少银两?”她想着,海底那些金银财宝得有个由头出现在她的国库里,不拿白不拿嘛。
“回禀陛下,那许沉香手段了得,已经藏了满满一屋子的金砖啊!”周宇一想到那墙裂开之后露出的金色,眼睛就眯得更小了,只剩一粒小黑点。
竹猗红唇微翘,“都还她,就当是……寡人聘她做皇商的筹码。”
周宇一听,芝麻眼儿立马瞪得如黄豆大,“陛下,那许沉香心怀不轨,她四处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就是为了要行刺陛下呀!”
“手下败将,不足挂齿。”竹猗非常自大地摆手,况且,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周宇仍是不放心地看着她,吞吞吐吐地道:“万望陛下三思,许沉香对陛下心不诚,不堪重用啊……”
“你看,你洛州的油水肥得让她攒了一屋子金砖,却缴不起赋税,寡人的国库可是空虚得很。”竹猗凉凉地扫他一眼。
周宇噗通一个响头磕得结实,“臣惶恐,臣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洛州的一亩三分地,但是见过了陛下的神迹之后,臣决定痛改前非,一切以陛下安危为先啊!”
竹猗没说话。
要不是她看着洛州百姓确实生活富足,早就掐断了他的脖子,还能由着他在眼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