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山阴冷的笑着:“挽生殿君,别来无恙啊,多少年没见,我可是很想念你的。”
“想念我还拿火球砸我,任性了不是?”
呈山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殿君身后那个死人,到底有什么可护的,我们的首要命令只是把他的头颅带出去,和你无关,殿君为了保他个全尸,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楚北清皱起眉头道:“谁跟你说他死了。”
“还没死,咬掉他的头,不也就死了?”
“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能眼睁睁叫你咬掉人家的头?”
他视线紧盯着楚北清腹部的伤口:“可是,你的血,快要流干了,就算你不会死,还能有力气阻止我吗?”他伸开双臂,一头妖兽从没有散尽的浓烟后出现,眼冒绿光,显然是经过了什么异化,体型比其余妖兽更巨大:“刚才只是陪殿君玩玩,你也应该杀过瘾了,接下来这只,可不是你当年的手下败将,你…认得它吗?”
楚北清闻言细细端详一眼,目光落在它缺失的一边眉毛上,倒真是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何年何月见过一面,有些不耐烦道:“管你是谁,不怕死的,随意来挑战我。”
长枪立在地上握在手中,肩上的伤涌出鲜血顺着臂膀和枪杆又落在地上,呈山笑得更开心了:“殿君,浮华世内受的伤,在这里是无法愈合的,即便你贵为真神,也没办法打破这个禁忌,既然拥有无视一切大阵禁制能随意进出的本事,我劝你,还是尽快出阵去吧,不为自己,也要考虑考虑,阵外的那些苍生们呐。”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他顿了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天呐,原来殿君你还不知道啊,浮华世外,那位鬼面魔尊,已经架起法坛,开启盖生印啦!”
楚北清脑中空白一瞬,耳边嗡隆大响,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盖生印…?用在,什么地方的盖生印?”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人间啊。”
话音刚落,妖兽怒吼一声带着沉重的巨大身躯朝她奔来,眼中时不时放出碍人视线的雷电,劈在地上,立即分出深渊巨壑,崩起碎石土块,且向四面八方裂出去老远,一路到了楚北清脚下仅剩一寸时骤然停下,随之所有沟壑被凭空燃烧起来的烈焰填满,巨兽不怕火燎,没有停下的意图,同样的,朝它迎面而去的楚北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呈山感到不对劲,有些心虚的往后躲了躲,他看到楚北清周身乃至地上的影子都在一同燃烧着火焰,额前被隐藏的神印逐渐显现冒着神光,看到她掌心化出一柄烧红的烙铁,毫不犹豫的狠狠贴在自己不能愈合不断流血的伤口上,即便是旁观也要共感似的疼的面目狰狞,那人却连眉毛也不拧一下,处理好伤口,扔了烙铁飞上天去,时机正好与巨兽只差一步之遥,她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扯住兽脸旁生了一圈的鬃毛。
呈山大惊失色道:“回来!回来!!!”
但已经晚了,这只细瘦的臂膀已然单手抡起一头比山还高还壮的妖兽,法力化作雷电灌入抓着妖兽的掌心,一顿噼里啪啦打得它焦黑且鸡崽一样任由她揪着毛领子,毫无还手之力,不是会使雷电吗?这点威力就受不住了?她鄙夷的看了一眼,扔只蹴鞠一样抡飞出去起码二十里地,又经历了数不清的翻滚打滑才勉强爬起身来,但由于被楚北清揍怕了不敢再冲上来,非常老实的化成个人身蜷缩在地上装死。
原来这也是个有人形的……不对,这不是?
她看向有些吓呆了的呈山:“你们居然敢把镇守人间半雍山的神兽拔难收归己用?”
一切就都说的通了,为什么楚北清会在无允地宫看到拔难将军,为什么他看上去并不清楚自己本来应该镇守在何地,一定是荒禹和谢世元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以至于让这么强大的神兽替他们的罪恶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