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微微笑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库洛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慌张了。他的呼吸在这一刻急促了起来,他身上的长袍和盔甲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它们的作用,尖锐的獠牙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贴着他脖颈上的肌肤。库洛向后不受控制的退后了一步,然而他却注意到,那独狼根本没有踏出一步,他仍旧矗立在原地,不为之所动。
“独自来到不法之地的骑士,年轻且愚昧,但却有些实力,多少不谙世事,但却并非娇生惯养,你并不是某个贵族的子嗣来着玩骑士过家家的游戏。从那些倒在地上的蠢货们嘴中能知晓,这个公国的大公比起地区的警戒,更注视他在运河上的守卫,所以你大概率不是本地的骑士团出身。而我之所以能确定你是圣国的骑士的原因,就是你手中的那把佩剑——这把蕴含着世界树力量的剑柄。”
小主,
“......”
库洛听到这,握着佩剑的手握得更加紧了。现在的他正在后悔着自己拔出佩剑的这一行为,无论怎么思考,都是这把他赖以生存的佩剑惹来了独狼的注意。库洛应该更加小心的行事,尤其是在远离圣国的现在,但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可库洛不能失去这把剑,这把剑绝不能被任何人夺走,即使那需要与这只危险的独狼进行困斗。
“她被拐卖孩童的集团抓走了吗?圣女大人她。”
“铮——”
寒光一闪,那是库洛发起进攻的信号。鸦被某种怒火所引燃,那是他所知晓,却还不够熟悉的情绪。他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敌人;大腿微曲,防止自己的体势倾斜;小臂绷紧,确保佩剑不会歪离轨迹;腰杆偏转,让佩剑能确实的刺穿敌人的身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实际上已经融入了库洛所知晓、所熟练的所有技艺。即使他作为一名骑士的资历几乎经不起任何真正战士的估量,但这确实已经是库洛所能击出的最完美的一击。
但那还不够,想要够到那匹高傲的独狼面前,还远远不够。
“啪。”
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没有刀剑空挥的破风声,更没有血肉贯穿的撕裂声。只有那艺妓在舞台上不曾停息的歌舞声,还有木棍抽打在肌肤上的拍打声。
“什......”
“哼嗯,原来如此,这把剑是使用者操纵时不会被轻易夺走的类型吗?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自己的手腕别被人砍下来了。”
库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独狼。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虽然很困难,但他的双眼确实的捕捉到了独狼的动作:那独狼只是用着一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拾起来的破碎的木制椅脚抽向了库洛的手腕。那木椅脚多半是在年轻骑士与其他的醉汉打斗时掉落的吧,但那并不是重点,而是面前的这匹独狼,这个男人,只用着这一根木椅脚精确且迅速的打中了自己的手腕,并且改变了自己佩剑突刺的轨迹,使得那一击只是紧贴着独狼的衣领而过。
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库洛的内心大呼不妙。他似乎就能遇见下一秒自己的脖颈被面前的独狼撕咬开来,甚至他都能感到自己脖颈之下的血管正在抽搐。
但那最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发生,高傲的独狼并没有将面前这不值一提的猎物视为他的对手或者食粮。但他确实有着某种存在想要从面前的鸦身上取得,所以他选择了放走面前惊慌失措的猎物。
好让其将自己引领至它们的窝群。
“坐下吧,圣骑士的少年,我还不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