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旺心头巨震。他认得这症状——当年在洛阳鬼市，有个摸金校尉就是被曹植墓里的玉枕蛊惑，念叨着宓妃投水自尽。

【系统藏锋】："小心六道轮回瘴！那婆娘在拿你们的前世下蛊！"

仿佛印证这话，神殿突然坍缩成八面棱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众人前世：火旺持剑剜玺、苏紫玄跃入洛水、子猛斩断镇水剑……镜面流转间，因果线如蛛丝缠上三人手脚。

"阿弥陀佛。"缥缈梵唱中，六道经幢破镜而出。持幢者宝冠垂十二旒，袈裟上《金刚经》文字正在渗血。她每踏一步，足下便生黑色曼陀罗，花蕊里坐着缩小版的初四。

"苦海无涯。"妄念婆娑轻抚经幢，第三面的"饿鬼道"梵文骤亮。火旺突然腹如雷鸣，低头看见自己腹腔透明如琉璃，五脏正被经文化作的蛆虫啃噬。

子猛更惨，青铜手臂爬上《河渠书》小字，字缝里钻出治水民夫的怨魂："李冰后人，还我命来！"怨魂撕咬着他的皮肉，每撕下一块就变作堰塞的淤泥。

唯有苏紫玄怔怔望着一面棱镜。镜中她身着鲛绡，正将半块和氏璧沉入洛水。月神弓突然自鸣，弓身浮现大禹妻子女娇封印相柳的图腾。

【破障斩妄】

"闭眼！"火旺暴喝一声，血链蛊剑插进自己丹田。剑锋挑出滴鲛珠血，血珠炸成火凤清鸣。凤爪撕碎饿鬼道幻象的瞬间，他瞥见经幢底部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缺角，正是当年剜下的玉玺碎片！

【系统藏锋】："用你的弑玺罪血染那假经！"

火旺会意，反手割破玉玺印痕。黑血溅上经幢时，六道梵文突然错乱，"畜生道"与"天道"经文绞成死结。

突然，妄念婆娑头项的宝冠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随即如瓷器一般开始出现裂痕，并迅速蔓延开来。最终，伴随着一声巨响，宝冠彻底崩裂成无数碎片。

而在宝冠崩裂之后，显露出了下面被遮掩住的头皮。令人惊讶的是，这块头皮之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般交错纵横的《楞严咒》刺青！

"就是现在！"苏紫玄忽然清醒，月神弓拉满如圆月。箭簇不再是冰晶，而是洛水涟漪凝成的太阴真水："宓妃不是罪人！"

真水箭贯穿棱镜中的投河幻影，所有苏紫玄的倒影齐齐转头。她们撕下鲛绡抛向空中，鲛绡化作锁链缠住经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