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坚裔实在没有想到,郭津等二位小道童所请之事竟然是这一件。
“此为兵部向皇上上的折子,且皇上已经下了准予发兵的墨昭。阮某只是户部一介侍郎,此时劝阻也是螳臂当车,有心无力啊!”为示歉意,阮坚裔竟然站起来冲着两个八九岁的道童做了个长揖。
郭津自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边扶起阮坚裔,一边吟道:“青紫所衷配玉笏,但报师恩永无倾。”
阮坚裔一听赶紧再做一长揖,“郭公师恩阮某永世不忘,只是这出兵一事……..”
郭津这次却没有扶他,任他在那里弓着腰揖着手。“祖父当年赏识你果断刚正、不谋私利,将阮大人推荐给他的学生,实乃想通过阮大人在贪腐成风、敛财无度的户部注入一股清流。是阮大人自己在入职之前,将这两句话说与祖父的,对吧?”
阮坚裔头上都隐隐出汗了。
郭宗林此人尚隐逸之风,虽然他的弟子遍布朝野,其中多人权倾一时,但他远离朝堂,从来不屑于干涉官场是非。当年因为郭宗林破例的推荐,他的几个门生不遗余力地把阮坚裔安排进了户部,让阮在一众新晋进士中脱颖而出。自此平步青云,同期艳羡不已。
阮坚裔也知道郭宗林为自己破了原则,心中感念甚深。一入户部,便登郭宗林之门拜谢,跪在地上说了这两句话。只是,当时屋里只有自己与郭宗林两人。阮坚裔相信,郭宗林是不屑于将这件事宣之于口的,何况还是对郭津一个女孩子。
只是,今晚郭津念出这句话,仿佛扇了他一个耳光。他老脸一红,弯腰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