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急速落下,缓缓将青竹轻轻放在山岩上。在秦溪周身的御风之术下,众人如同身处隐形的帐幕内,滴雨不进。
青竹伤的很重,全身紫衣都被鲜血浸透,裸露出的肌肤上无不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右胸口一处剑伤尤为可怖。山巅上无人言语,都在默默地注视着这小小的身躯。
撇开一堆身份不谈,这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而已,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即将凋零。
暴雨的哗哗声响彻耳畔,灰袍老道仔细地试探着青竹的脉搏,眉头紧锁。
那男童凑到老道士身边轻声问道“张真人,这位阿姊伤的好重,能救回来吗?”
王悦轻轻将男童拉回身边,柔声道:“羲之,莫打扰张天师。”
秦溪眉毛猛地跳动一下,抬头扫了眼灰袍的老者。
天师这个称呼,这世间怕是只有一个人配得上。
原来如此,潜藏在暗处的事情,似乎慢慢浮上了水面。
可眼下,青竹的性命才是秦溪最关切的事情。
仿佛过了整整一年,灰袍老者缓缓道:“外伤很重,但都不足以致命,最为致命的是气血两亏,失血么自然是因为受伤太多,失气么怕是她自己吃了什么丹药,强行逼出了自身潜力,导致丹田气海几乎废了。为今之计,贫道先以一道符术暂且护她性命,而后需立即找个落脚的地方给她医治外伤,再配一副温补的方子,最主要的,是要有个人为她推气引息,重塑丹田气海,如此方可痊愈。”
“我来吧,只是晚辈不知如何推气引息,还望张天师指教。”秦溪深深一拜。
“钜子不必如此客气,方才贫道已听诸葛公子和王世子讲了。如此年轻就身负道家真法,又施以援手救了贫道的亲弟,钜子乃是贫道的恩人,这一切都是贫道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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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猜测明虚道人的身份,可从未想过与当代天师竟然如此亲近。秦溪惊道:“明虚道长竟然是您的……”
“不错,贫道张昭成,仅有昭明一个弟弟。如今天师道宗师之上,怕是也仅剩我们两个了。”张天师言罢,从怀中又拿出先前战斗时用过的符箓,此番秦溪才看的真切,这符箓居然不是纸画的,而是非常坚硬的一个小牌,其上刻满了道文,中间仅两字“正威”。
张昭成执符而立,闭目称颂:“太清敕令,御符正威,生!”
淡淡光华在正威符箓上一闪而过,秦溪惊喜地发现,青竹几无血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符术效果仅三个时辰,在此期间务必医治外伤,完成修复丹田气海,之后再缓缓施以药石。”
“好!我这就带她回家去。”
秦溪闻言非常焦急,几乎又要抱着青竹自己飞走了,一刻也等不得。诸葛稷忙道:“溪弟,就算你现在一个人御风回去找你嫂子,路上也至少得一个多时辰,你的内息能否支撑的住很难说,而且你不是还要跟张天师学习如何推气引息吗?”
秦溪一怔,知晓他是已急昏了头,一时有些束手。
“呵呵年轻人嘛,情之所系,心之所归,可以理解。不过按此女侠目前的状况,怕是也没法再迎风飞上一个时辰。这样吧,贫道有个建议,牛首山南有一县名叫秣陵,不如我们先到那里落脚,寻个安稳之所,顺便也请县里的医家来治下外伤,可好?”
秦溪面色一滞,知是张昭成误以为自己与青竹是恋人关系,但其提议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便点头道:“张天师所言甚是,只是秣陵县并不熟,怕是难寻落脚之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