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仇赤刚将木材之事妥善处理完毕,拖着略显疲惫身躯返回营帐,还未及喘息,便听到身后传来阵脚步声。
他转身,见村长匆匆赶来,凤眸不由掠过困惑之色,“村长,可还有何事?”
村长略一躬身,浑浊深沉的眼眸至褚仇赤身上停留片刻。
继而,缓声开口言道:“二殿下可是受伤了?”
说罢,目光下意识扫向褚仇赤的衣衫,只见那衣角处,隐隐有血迹洇出。
在这烛火映衬下,虽不太起眼,但若是凑近细瞧,便能瞧出其中端倪。
褚仇赤身形微怔,随即挺直腰杆,试图掩盖这伤口带来的不适。
与生俱来的矜贵倔强在这一刻展露无遗,无所谓摆了摆手,“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并无大碍,村长不必挂怀。”
村长心中自然是不信的,他略一思索,捋着胡子笑道:“二殿下,老身知晓您的心思,定是不想让沈姑娘担忧。
老身略通些处理伤口的法子,若二殿下不介意,不如就让老身来为殿下处理伤口吧。”
褚仇赤刚欲开口拒绝,村长又赶忙说道:“二殿下此次受伤乃是为了丰田村的百姓,老身心中实在感激,便让老身为殿下做些事情,以表心意。”
见村长言辞恳切,心中虽仍有顾虑,但也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点头,算是应允。
他侧首,轻咳了声,“切莫同她言说此事,若她知晓,定又要心生担忧了。”
“自然,二殿下放心。”村长点头,立刻转身去寻药箱为其处理伤口。
恰于村长清理完毕,执药膏欲包扎之际,帐外忽传急促脚步声,似密集鼓点敲于人心。
继而,沈稚枝惶急呼唤声如利箭穿帐而入:“二殿下!”
褚仇赤闻这熟悉的声音,原本就因伤口疼痛而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他凤眸骤缩,心内惶然似鹿撞,顾不上其他,忙不迭将衣服裹紧,将腰侧伤口结结实实挡住。
沈稚枝心急如焚,脚步匆匆迈进营帐。
入目之处,褚仇赤神情慌乱,凤眸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村长则正坐于旁侧,而案桌上那没来得及收起的药箱,瞬间让她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