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缘何竟于此刻如此心急如焚,执意欲嫁与老二?难不成是真心爱慕于他?
沈宏盛此老奸巨猾之辈,心怀不轨,野心昭然若揭。
其膝下二女儿也向来极有心计,想不到这三女儿倒是与他们截然相反。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有些心疼阿礼了。
他正欲开口再言,外头尖锐之声响起:“大皇子觐见。”
闻着外头通报之声,褚仇赤黑眸瞬间冷下,寒意如霜雪凝结其中,直抵来人之处。
褚时自是敏锐觉察到褚仇赤的戾气,眼中笑意更盛,朗声道:
“宣。”
沈稚枝回眸望去,便看张嘉礼身影渐现,步伐沉稳,透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却有着人间冷暖之意。
行至她身畔之时,他脚步稍顿,外头寒冷之气似也被他携进,让沈稚枝无端发冷。
张嘉礼稍稍垂眸,拱手朝着褚时恭敬行礼,“父皇,儿臣来迟,望父皇恕罪。”
礼数周全,仪态翩翩,可那低垂眼眸深处却藏着丝难以掩饰的凛冽。
褚时噙笑,颔首点头,唇角漾起玩味之意,“阿礼,朕正与你二弟和沈三小姐谈及赐婚之事,你来得正好,也一同参谋参谋。”
张嘉礼这才仿若刚刚知晓,墨色眸子轻抬,至沈稚枝身上微顿。
复而旋即移开,向褚仇赤稍颔首道:“今日嘉礼不过是来向父皇汇报些政务之事,却不想竟撞上这等喜事,既如此,恭喜二位。”
张嘉礼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似戴着张精心雕琢面具,将所有情绪深埋于内,唯有那黑眸幽深得似夜空寒星,在其中明灭。
沈稚枝却是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张嘉礼想必是已然想通。
她颔首轻笑,“谢大皇子。”
褚仇赤唇边逸出抹冷笑,对张嘉礼的祝福全然不屑一,他从其话语之中,实难察觉分毫退让之意。
唯探得其满脸伪善, 将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之态尽显无遗,其叵测居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