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曲渊夜扬手,将萧航拿着湿布的手打下,平静出声,“来我妙手堂的病患岂能自行处理,若传扬出去,我这小店的声誉何在?”
萧航被曲渊夜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手僵在半空中。
褚仇赤见状,更是沉下了脸。
曲渊夜微扬下巴,神色傲然,故作无奈,“这污垢若不及时清理,恐怕难以进行后续治疗,以目前的伤势来看,若再拖延,只怕这右腿便会落下残疾。不过既然不治了,那便请回吧。”
言罢,摇着头便要起身离开。
“啊?”沈稚枝闻言,忙挣脱开褚仇赤的手,“师傅师傅!你别走!我擦!我擦!”
曲渊夜余光扫了一眼,见褚仇赤那副气急,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模样,方才怨气尽散,只剩得意。
呵,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跟他斗。
“等一下!”褚仇赤快步向前,恶狠狠夺过沈稚枝手中的湿布,极不情愿道:“本殿下替他擦便是。”
曲渊夜黑眸骤凝,着实没料到这一向骄横的二殿下竟然会为了他这徒弟做到这地步。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萧航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草民怎敢劳烦殿下。”
褚仇赤顿了顿,不耐将他欲要站起的身子摁下,“有何使不得?众生皆平等。”
沈稚枝一愣,转眼望向他杏眼轻眨,对褚仇赤能说出这一语,实感到难以置信。
褚仇赤自是感觉到她诧异的视线,不由傲然的挺了挺胸膛,故作镇定,却还是难以掩饰的红了耳廓。
沈稚枝反应过来后,随即朝他竖起大拇指,“二殿下胸襟宽大,稚枝佩服,过会给你盛些馄饨吃。”
褚仇赤经她这么一夸,那红着的耳廓更是鲜红了几分。
他轻咳了声,努力维持表面镇定,坐下替萧航擦拭着那残留在伤口上的污垢和血迹。
曲渊夜愣了愣,唇角不觉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方才对褚仇赤的不满又淡了几分。
众人皆言二殿下心狠手辣、仗势欺人,然现今细察,其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桀骜不驯。
方才在门外,虽对他态度不佳,但并未有动手破门而入之举。
想来,那不过是言语上的强硬,意在吓唬罢了,即便他强行掩门,这二殿下应也不会再行强行闯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