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稚枝顿感如坠冰窖,寒意袭遍全身。
明皇后伸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凤眸中蕴含冰霜,冷厉无比。
今日本是想替沈琴绶出口气,以便后者能更忠诚为她效劳。
哪料沈稚枝却让她大开眼界,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用褚仇赤来威胁她!
呵,若非现在她还惹不起这褚仇赤,区区一个庶女这般跟她讲话,莫说是给个教训,就算将其诛杀,也掀不起半分波澜。
还有这血辽既是褚仇赤的人,要是真让他离开宫中,必定会立刻奔向赤王府通风报信,怕是连半柱香的功夫都用不着,褚仇赤就会来宫中讨人。
倒不如先将其羁押入宗人府,一来能让宗人府的狱卒给他个教训,二来,也省得他到赤王府去告状。
明皇后心中盘算,斜眼睨着血辽,眉角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轻声吩咐:
“来人!将他关入宗人府,未有本宫指示,任何人不准放出!”
血辽的目光一闪,欲上前辩驳。
沈稚枝机敏地挡在他面前,语气缓和:“血辽,皇后娘娘海涵,今日饶你这大不敬之过,你就乖乖去宗人府反思几日,莫要再胡闹。”
“主人,她——”
滚在喉咙中的言语还未说出,便遭沈稚枝一个眼神扼杀回去。
血辽噤声,纵使百般不愿,还是被宫中侍卫一步三回头押走了。
明皇后轻描淡写扫她一眼,勾唇,“倒是个聪明的,走吧,本宫亲自送你到礼仪坊去。”
“有劳皇后娘娘。”
沈稚枝俯身行了个礼,微微垂眼。
完犊子了,这次简直出师不利。
......
牢房,四面低矮的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霉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血辽神色冷峻,本该被囚禁于此的他,此时却漫不经心地倚靠在墙边。
足下是一群鼻青脸肿的狱卒,正捂着伤处,痛苦呻吟。
他时不时抬眼凝向牢房门口,似在等什么人。